近,不骑马,咱们抓紧去。”
我俩把马拴在路边,长枪也留下,连水月给我一把短枪,跟着老三过去了。
积雪已经没过脚踝,我们三人拎着马灯,深一脚浅一脚慢慢朝前走。
天太冷,地上的积雪很厚,一脚下去咔嚓一声,立刻踩出一个坑。老三在前面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忙啥呢,但是这南城,就是个大粪坑,没啥好东西。”
我低声问:“你为啥不回家种地?”
“说句不好听的,共军现在把地分了,过两年呢?有钱人还是有钱,官绅勾结,想着办法再把地买回去,穷老百姓还是啥都没有。”
“你们可以不卖地啊!”
“天灾人祸的,种不出粮食,没钱了咋办?孩子病了,老人病了,到哪借钱去,不还得找地主?还不了钱咋办,只能把地给人家。”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老三接着说:“刀爷,你还年轻,有些事儿可能也不在乎。我就问你吧,要是回去种地,媳妇病了,没钱治,我该咋办?”
我正在犹豫,连水月回头说:“总比你现在要好。”
老三愣了一下:“这话也对,有地总比没地好。”
连水月笑了:“啥事都要一步一步来,还能一口吃个胖子啊。”
“老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掏粪也能掏成汤老板。我就想着在城里这么晃悠,说不定也有机会混出个人样!”
老三说着说着,已经快走到南墙根儿,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左侧。
路边有一个木栅栏围起来的大院,光是闻着味儿,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我们上前一看,院子里停着不少粪车,上面的积雪都扫掉了。
小院的里面,有一排窝棚,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有个人拎着马灯从里面出来,开始把旁边棚子下的粪桶往车上装。
老三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春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