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擦了擦脸。
天太冷,没戴帽子感觉头皮发麻。不过这样也好,我清醒很多,看清了粪车的情况。
赶车的已经死了,那日本人趴在车上,脑袋好像受伤了,半张脸都是血。他正在扒拉身下的粪桶,应该是在找藏了耗子的那一个。
我摇摇晃晃走过去,大喊:“兔崽子,刀爷在这呢!”
天已经微亮,他见我还没死,四下找找,从身后的雪地中捡起一把短枪,使劲拉了一下枪栓。好像坏了,气得他大骂一句,朝我扔了过来。
我停在路中间,深吸几口气,又直起腰板,大声问:“会说中国话不?”
他从车里抓起一个小粪耙子,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该死的马路大,我是关东军的勇士!”
我一听,扑哧一声笑了。
“勇士,上一个这么说的日本人,老惨了。”
他摇摇头,忽然举起粪耙子,哇哇叫着扑了过来。
说实话,刚才和那帮掏粪工人干架,也不敢下死手,心里憋屈得难受。现在,又一个自称“关东军勇士”的家伙,嗷嗷叫着冲过来,我兴奋起来了。
他冲到跟前的一瞬间,我后退一步闪过粪耙子,同时手举石头用力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家伙惨叫一声,粪耙子掉在了积雪中。不过,他也是身手敏捷,飞身一扑,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用力起身抓住他的肩膀,用脑袋朝着他的脸连续撞了几下,一翻身又把他压在了身下。
这家伙力气也很大,连续朝我腰上打了几拳,疼得我翻身滚到一边,先揉揉再说。
这一晚上,腰是快要废了。
他一看我的样子,也兴奋起来,笑着说:“真是废物,你们这些废物都该死!”
我一听,握着石头就扑了上去,他直接拎起一个粪桶,也朝我砸了过来。
这兔崽子确实有些本事,哇哇叫着与我打在一起,粪桶都打碎了两个。
打了几个回合之后,我俩都累了,坐在雪地中,喘着粗气。他指着我说:“你是个有点儿本事的马路大。”
我摇摇头:“我叫伍六刀,专治你们这些关东军勇士。”
“你不行了,赶紧滚吧,我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