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电了三次,要不是嘴里塞了布,早就把舌头咬掉了。
一桶冰水把我泼醒之后,瘦高个示意手下把我从电椅上放下来,绑在了旁边的铁链子上。
我吊在那里,迷迷糊糊,心里想着这样的手段太厉害,要是他们抓了其他几个人,该怎么办?
不过,我转念一想,他们要动手抓人,为什么不直接去小洋楼,把我们一网打尽?很有可能,他们并不确定我们是共军,也不想和郑如春撕破脸,于是才只敢偷偷摸摸把我抓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是共军。不然的话,连水月他们,包括郑如春,都有大麻烦。
瘦高个把我嘴里的布扯掉,笑着问:“咋样,想明白没有?”
我点点头:“想明白了。”
“那就说吧,你们的接头人是谁?”
“我想明白了,要是能活着出去,还是回山里当胡子,你们这些人心眼子太多了。”
他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我手段多着呢,你还想活着出去?”
“既然我不能活着出去了,还跟你们唠个啥?”
他笑了:“小兔崽子,确实嘴硬。行,慢慢跟你玩儿,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一样硬。”
说完,他转过身,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出去了。
我被吊在铁链上,勉强能用前脚掌撑着地,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
这属于“上大挂”,土匪秧子房常用的手段,我这还算是下手轻一些的。更严重的,只绑住两个大拇指吊起来,更难受。
不砍不杀,不打不骂,就这么吊着,听起来似乎不算是酷刑。以前我也觉得,这甚至连“用刑”都算不上,吊着就吊着呗。
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明白了。
脚掌不能完全撑着地面,两条胳膊一直高举着,浑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所有关节都在疼,骨头缝里都疼。
就像是被五马分尸,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我的身体,要把胳膊活生生扯掉,要把我撕成碎片。
没有一点力气反抗,我甚至盼望,有人冲进来给我一枪。
越来越疼,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