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怎么还不来?把我放下来吧,再坐一次电椅也行。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好像有人进来了,我被放下来,拖出了房间。
一条幽暗狭窄的走廊,头顶是昏黄的灯光,耳边传来铁链的声音……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疼,动弹不得。我扭过头,闭上眼歇了一会儿,才看清我是在一个牢房中。
牢房并不大,地上铺了一层杂草,三面高墙,唯一的小窗户至少三米高。牢房是大铁门,下方有个长方形的门洞,很狭窄,人肯定钻不出去。
我躺在角落里,身上盖了一条血迹斑斑的毯子,从上面的污渍来看,应该有不少人用过了。
从窗户透过的阳光来看,天已经亮了。
旁边放着一身灰白的粗布单衣,我忍着痛穿上了。
眯上眼躺了一会儿,刚翻个身挣扎着坐起来,铁门忽然咣当一声响,外面有人问:“死了没?”
我用虚弱的声音回答:“活着呢,好好的。”
“吃饭了,吃完把碗放到外面。”
一个木碗从门洞塞了进来,我走不动路,慢慢爬了过去,木碗里是高粱粥,没有筷子没有勺子,不过粥也是凉的,无所谓了。
我哆哆嗦嗦捧起木碗,几口喝完了,又用手把里面的高粱米都扒拉进嘴里,这才把碗塞了出去。
又回到角落里,盖上毯子,接着躺一会儿。
我想连水月了,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一定在想办法救我,千万要小心,别被他们抓住。
我心里盘算着,处于这样的境地,千万不能慌,不能急。我得动脑子,和他们纠缠,争取活着出去。
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咣当一声,铁门打开的声音把我惊醒了。
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走进来,一声不吭,把我架出了牢房,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带到了行刑室。
还是昨天的那两个男人,他们穿着西装大衣,正站在桌子旁抽烟。
我又被吊在了铁链子上,瘦高个男人走过来,笑着问:“咋样,想明白没?”
“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