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阿茂却不住地摇头。
这群街坊啊,真是迷信。
什么大师?要他说,指定是巧合,怕不是瞎猫撞到死老鼠了。
昨天他虽然没去现场,但审问阿保他参与了啊。要他说,那算命的人多半是当年盈盈被害的目击者,这么多年了心里难安,想方设法告诉阿嫲。
不过想起一通大记忆修复术后鼻青脸肿承认杀人的阿保,阿茂心里忍不住一阵感慨。
盈盈死得委屈啊!
当年以她的条件,本可以找个更好的对象的,可偏偏就瞧中了来自江尾的阿保,阿保家里条件差,盈盈嫁过去吃了许多苦,甚至孩子都掉了两个,生生帮着阿保建起了屋子。
怎料,这阿保趁着盈盈进市里工作,转头就勾搭了一个寡妇。
那日炎夏,盈盈工作时突然呕吐,去医院检查发现怀了孕,忙请假兴高采烈归家,却不想,推开门就看到两条白花花的人影,盈盈想离婚,阿保不肯,争吵间阿保用力一推,盈盈脑袋磕在立在墙角的钉耙上,血流如注,眼见就没了动静,阿保后怕不已,还是那寡妇提议让他将尸体藏起来。
最开始,盈盈的尸体是藏在寡妇家的,当初调查的时候谁能想到一个寡妇能害了盈盈啊?她家里都没仔细看过。
等风声过了,阿保去买了两只猪崽,借口要煮猪食,一个夜黑风高夜,砌起了灶台,顺道将盈盈的尸体砌在里头。
去年寡妇在河边洗衣服时一个不慎,脚滑落水溺死,原本这件事只要阿保守口如瓶,就无人知晓,万万没想到,却被一个人道破。
阿茂思索了整个过程,估摸着怕是阿保那晚砌灶台被那算命的看到了。
想着阿茂就对上苏尘的视线,他下意识寒暄着:“哥们你这边工作?怎么来这么早?”
苏尘摇头:“我来摆摊。”
“摆摊?卖什么的?”阿保随意问着。
“算命。”
阿茂脸色微变,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苏尘。
三十岁上下,短发,但并没梳着时下流行的大背头,脸有些消瘦,皮肤很白,这大冷天还就穿一件毛衣,裤子也单薄得很……
穷,但……
这双眼睛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