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陷入肉里。
“但老夫不知道,陛下竟然会如此狠,为父推崇改革,早算到自己不得善终。为父与陛下,有一份师生情谊,陛下竟让那起子小人,作践张家,作践为父。不仅活活饿死府中数十人,尸体被饿狗分食,还想将为父开棺鞭尸,我……”
丁黟的脸上,已经看不清表情,尽皆被血泪覆盖。
张成祎心神大震,双手握紧。
士可杀不可辱,张家的命运,既然是欺辱死去。
“父亲?”
“老大,听我说,趁着潘言还没下台,去辞职,然后回乡,你作为长子,大概是保不住,为父无能,眼看就要收获胜利的果实,天不让我活,陛下全盘否定我的付出。为父拼死,也要为我张家留下传承。老大,你可愿与为父一起,去向陛下讨个公道,争取时间?”
“我愿意!”张成祎还没说话,灵堂外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素白衣裙的王芜,在二儿媳贺湘搀扶下,缓缓走来。
一看到丁黟,王芜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王芜是张岳正第二任妻子,张岳正是事业型男人,和妻子没有多恩爱,但也是给足尊重。
“你怎么来了?”丁黟愣了一下,看到王芜摇摇欲坠的身体,示意张成祎赶紧上前搀扶。
“我不来,怎么还能见到你。”仅仅几步路,王芜走得异常艰难,贺湘没有守在外面,没有进来。
王五想要上前触碰丁黟,丁黟后退一步,“别碰我,有尸毒,这毒,你受不住。你忘了,我已经死了。”
丁黟想笑一笑,几次扯动嘴角,都异常僵硬而放弃。
“我不怕!”
“我怕。”丁黟躲开王芜伸过来的手,“老夫还想着你和孩子们回老家,好好活着。”
王芜放下手,擦了擦眼泪,眼角上扬,“活什么活,我活够了,让孩子们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