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娃和蒋少兴没提前找好落脚的地方,去到明依依住的客栈,那里已经客满了。暮鼓已响,若现在出去再找客栈,恐怕要因“犯夜”被抓起来了。
客栈老板以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收了一点钱,通融二人在廊下过夜。
明依依留了些烧饼给两人,剩下的全带到房间里。
回来的路上,蒋少兴趁着明依依买烧饼的功夫,悄悄溜去买了两坛酒。他一路来被赵四娃监督着,一直克制着没怎么喝酒,忍到现在早已馋了。他今天认了老大,原本想要跟老大喝一杯,没想到老大不爱喝酒,连吃东西都不跟他们一起,让他原本不大好的心情更加郁闷了。于是乎,他借酒浇愁,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间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赵四娃找到了老大,有了主心骨,心安理得,今天也就没拦着蒋少兴,自己也尝了几杯,微微有些醉意。
明依依没好气地让出自己的房间,免得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睡在外头不小心把自己冻坏了。至于明依依自己,她想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钟楼。
誉城建有钟楼和鼓楼,遥相对立,以作报时之用。所谓“晨钟暮鼓”,钟楼在入暮之后便不会使用,一般有人看守,旁人进不去,只要不惊动看守的人,便可以溜进去在钟楼里过夜,日出敲钟之前离去便可。这对明依依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明依依拿着自己的铺盖,飞檐走壁来到钟楼,悄无声息地翻了上去,在钟楼上层打了个地铺,与住在下层的钟楼看守人井水不犯河水。
负责看守钟楼的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懒懒散散的,刚刚日落便躺到了床上,蒙头大睡。
是夜,朔月暗淡,繁星满天。
明依依陡然睁开了双眼!
一条黑影飞檐走壁而来,身上扛着还一个大麻袋,“嗖”的一下窜进了钟楼下层。
“郎君!”黑影越墙而入,将麻袋一放,拉下遮脸的黑布,竟是那包子铺的老板娘!听她的称呼,竟是看守钟楼那男子的妻子。更奇特的是,两人竟都是一般的瘦骨嶙峋,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人也瘦得太夸张了,”明依依躲在上层偷偷看去,心中暗暗觉得惊奇,“哪怕这男的干这差事没什么油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