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受了重伤,看血量离死不远了—所以不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这里血积了很多,那人死了,”老捕快沉默了一下,“但你看这行脚印,那个书生没有走,反而转身进了竹林。”
年轻捕快挠了挠头:“他为什么没跑?”
“所以这个人的狠辣程度才让我心惊,”老捕快叹了口气,“他在等人。”
“等谁?”
“等杀漏的那一个,”老捕快在一摊呕吐物前停下脚步,“有血,书生受了伤,脚步很凌乱,还在这里吐了很久。”
他看向旁边的竹枝:“为了保持清醒,他在嚼竹叶,味道应该很苦,因为他边嚼边吐…但他还是坚持在等那个人。”
脚印往前,在一根奇形怪状的老树旁停了很久,远处的地上插着几只箭,再往前走,就是发现最后一具尸体的地方。
全部都,身首分离。
老捕快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这种狠戾的程度,我见过的不多,这种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半年多前的一个案子。”
“师傅是说何家村?”
老捕快点点头:“深山里的村子,全部死绝,要不是山客路过,怕是都没人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山客瞥见的一男一女身影,巧的是那身影也很瘦弱,那女子穿的是侍女服。”
“师傅是说…”
“调到苏州城后,我总是想起那案子,现在看来,倒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我已经把提请交上去了,希望能彻查那个书生…”
他顿了顿:“…可惜被按了下来,有人不希望我查下去。”
“是谁?”
“不知道,我这种小人物也不该知道,”老捕快常常地叹息一声,“就此结案吧…只希望那位大人物知道他在保下一个什么样的人。”
……
“你觉得顾怀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府后花园,依旧是熟悉的躺椅和香茗,但低头看书的杨溥翻过一页书页,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一旁的杨苛想了想:“呃…读书人?”
“就才华而论,无可挑剔,”杨溥头也没抬,“不止是诗才,平日里他的那些学说,乃至他在算学一道上的造诣,都能让我眼前一亮,甚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