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在城门附近守着,见到自家丈夫儿子回来的自然喜极而泣,至于没有看到那张担忧了一夜的面孔的,则是哭得更大声了,一时间城门附近处处哭声,让人闻之黯然。
不过不管怎样,这一场突袭也算是创造了一场奇迹,如今苏浙交界处只有三处城池还在苦苦支撑,在朝廷没有及时抽调援军的情况下,陷落几乎就是时间问题,如丘城这样还能寻个机会出城一战且取得胜果的,从起义军祸乱两浙之后,算是一等一的胜仗了。
想到这里闵县令不由叹了口气,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不过是丘城的垂死挣扎罢了,城中断粮情况一天不得到缓解,城外叛军一日不收兵回浙,这样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
和沉浸在喜悦中的军民官吏不同,他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示意解散士卒维持城防,便拨马朝着县衙而去,一直骑着马在旁冷眼旁观的顾怀想了想,轻踢马腹跟了上去。
“打了这样的胜仗,知县大人何故叹气?”
闵县令回头一看,见是顾怀,也知道自己冷落了这位功臣,便直言道:“倒也不瞒你,城中粮草已尽,军民皆无战心,若是昨夜本官不带兵夜袭,说不得今日便有不知多少军民官吏在议论开城投降一事了!如今虽然胜了贼寇一仗,可本官又不是神仙,哪儿能变出来粮草继续坚守下去?”
顾怀皱了皱眉:“朝廷的动作是不是太慢了点?”
闵县令摇了摇头:“北方吃紧,江南少名将,地方上没人敢担这责任,自然是贼寇不犯境就当不知道;消息送到京师,京师那边再急,做出调配也要时间,更何况现在朝廷也难所以本官嘴上虽然屡有怨言,但也知道援兵一事,不能全怪朝廷。”
这话说得顾怀有些意外,和杨溥那种官场老狐狸打交道多了,还以为当官的都喜欢说话云遮雾绕,没想到这位半身都是血的黑脸大胡子县令居然这么豁达坦诚,但转念一想江南白莲教起义都祸害完两浙往外扩散了,朝廷都有心无力,这大魏居然乱成这个鬼样子?
这一趟出苏州走得是真他娘的莫名其妙半路上被山贼劫了道,混进了起义军体验了几天造反,好不容易联络上了正主,结果发现自己要查的对象坟头都要长草了不说,这丘城能不能守下来还不一定,难道等丘城破了再混进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