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走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城外,最后到达了占地极广的庄园,既然是私宴,气氛自然不用拘谨,一路碰上的当地官员士绅们都会凑上来闲聊几句,等到了开宴的正厅,崔氏现任的家主便迎了上来。
他的模样很普通,身旁老管事的模样也很普通,穿着一身说不上俗但也绝对谈不上雅的绸衫,看上去就是一个寻常的富家翁,或者说土财主。
这形象和顾怀想象中诗书传家近千年的家主有些不同,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因为他相信崔氏不会选一个蠢人做家主。
问候,闲谈,融洽地聊起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崔氏的家主领着众人对顾怀经略河北的政策加以赞美,而顾怀则是对崔氏教化百姓安稳地方的过往予以肯定,并不设桌席的大厅里,拉近距离的众人都聊得很开心。
顾怀见到了许多崔氏的子弟,他们有的学富五车,有的精于政务,有的腼腆似少年,有的落落大方甚至可以在他这个三品大员面前侃侃而谈,这么多英才如果都去考科举,以后想必能做很多很多事情,如今却都归于一家一姓,而越是和他们聊天,顾怀就越是觉得如果这么多人才都能到自己的幕府任职,那么他经略河北的压力就会小上太多。
但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还未通气就大剌剌地当众说出打算,顾怀一直面带笑容地应对着,不时就有人过来敬酒,他有些后悔刚进来时喝得有些痛快,现在浅抿一口未免有些不地道,所以也就敞开了喝,酒意上涌的同时小腹也有些鼓胀,还好那个富家翁似的崔氏家主看了出来,让家仆带顾怀去一趟茅厕,才算是让他从酒局中脱身。
从侧院的茅厕出来,净了手走在回廊之间,顾怀在一处池边站定身子,还在犹豫该怎么把崔氏这些子弟挖过来到自己的幕府上班,然后他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视线,对上了窗后一双好看的眼睛。
那是个极美丽的女子,肌肤细腻如瓷,透着淡淡的粉红,看起来不过二八年纪,发髻高挽,以精致的玉簪和珠花点缀其间,消弭了些青春少女的活泼,多了些书卷气,正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
顾怀注意到一直跟着他的家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这位女子应该是崔氏的家眷,实在不适合他一个客人与之独处,正想告罪一声离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