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明,崔茗睁开了眼睛。
首先感到的,是一阵眩晕,然后是持续的头疼,她秀眉微皱,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绑了起来,在自己身上还盖着一件外衫。
她猛地睁大眼睛,零碎的记忆终于是回到了脑海,让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
一道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醒了?”
崔茗循声看过去,一身道服的顾怀坐在桌边,看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
她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个话不应该我问你么?”顾怀说,“我没想到你连那种东西都敢吃崔氏把你送到我身边的目的就是这个?”
崔茗看着天花板,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就不能是我喜欢你么?”
“我现在真应该在你面前摆一副镜子,让你看看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顾怀起身走到床边,替她松开捆住手脚的绳子,眼神清明再没有昨夜的失控:“不过你这么一搞,我便大概知道了崔氏想做什么,也想到了破局的法子,虽然眼下河北还离不开崔氏这种门阀世家,但他们的算盘大概是要落空了。”
外袍滑落,但只露出一点白皙便被修长的手指扯住,天鹅般的脖颈与散落的黑发更添了尤带着几分妩媚,崔茗看向顾怀,问道: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告诉你便是在告诉那些老家伙,我可以被算计,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用道德绑架我,”顾怀说,“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没有道德。”
崔茗沉默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看光了自己身子的男人,问道:“你要赶我走?”
“从一开始,便是崔氏死皮赖脸地想要把你送到我身边,”顾怀重新坐到左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时候我确实没办法无动于衷地看着你死在那扇门前,但现在事实证明,你并不是崔氏的弃子,相反只是演给我看的一场戏,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
他说:“不要再试图考验我的耐心,我知道崔氏会把事情做绝,所以你可以留在幕府,做个女官,我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崔氏压下所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你不用担心他们再来找你。”
这或许是一个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