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崔茗去他身边?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那么多崔氏子弟进入幕府,进入边军?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抹下老脸不要,亲自登门去见一见他?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崔老太公顿了顿手里的拐杖,语气冷漠坚定得让人不安:“因为崔氏终究会死去,但也会重生。”
“我不明白,”钟姓家主说,“那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崔氏的子弟遍布河北,他杀不完,他也不会杀,崔茗走到他的身边,我那个聪明的孙女迟早会知道,一切都是在为她自己争,而等到她开始争的时候,那些崔氏散落的子弟都会成为她的助力,一个崭新的崔氏门阀,会在河北所有世家破灭之后,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屹立起来。”
崔老太公平静说道:“当然,我也不会把一切都押在她身上,你不适合留在北境了,带上一些族人,还有家库里的东西,去蜀地开一支崔氏分支,只要崔氏带头迎上那把屠刀,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蜀王府也会给你们行个方便,如果北境沦陷在辽人的马蹄之下,再过上几十年,清河崔氏就会变成蜀地崔氏。”
他看向钟姓家主,轻轻笑道:“如果他真的北伐成功,也许有一天,你能带着那些族人,在我那位皇后孙女的余荫下,去到京城,去亲眼看着那个有崔氏一般血脉的孩子长大。”
“不过,”他说,“那个京城,应该不会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