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败,火枪轰鸣从未停歇,已经在大营外厮杀得血流成河的后军顿时压力骤增,几乎就要被那些回转的辽人淹没。
然而李正然不惊反喜,他一改往日的儒将面貌,拔出长刀亲自带着亲卫驻守在大营边缘的大门处,带着肩膀上的冷箭伤势,一边疯狂地厮杀,一边大笑道:
“今日首功,舍我其谁!”
他赌对了!赌对了过万步卒能冲入大营放火厮杀,赌对了李易那两万骑兵能在正面战场建功,赌对了只要他不撤退,这一边放火一边占营的过万魏卒就是辽人回撤路上的一颗钉子,逼得他们只能四散而逃,逼得他们只能在夜色中狼狈地溃败!
一场长城防守的反击,一场骑兵洪流的冲锋,一场步卒陷阵的厮杀。
这,才是北伐的开端!
“王爷,此战之后,辽人就再无往日气象了吗?”
长城南方的山坡上,带着亲卫赶赴战场,又驻足在此的顾怀目睹着数万之众的辽人铺天盖地往北面逃去,那座大营的火光已经汹涌到染红半边天幕,他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兴奋询问,面色潮红的军机秘书郎,轻轻摇了摇头。
“还早,”他说,“一战打不折辽人的腿,顶多算是让他们长了个记性,意识到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大魏而已,可惜,若此战汇集辽国十七万大军,以长城为饵,决战于飞狐关下,孤就算不计生死,也要亲自引众突击,若是能再复刻这样一场大胜,那时候辽人才真的是被一战断了脊梁。”
那秘书郎依然难掩兴奋:“王爷,就算是不能灭辽人气象,但也足以定边境局势吧?”
“这就要看今日能有多少战果了,”顾怀依旧不以为意,只是领着诸幕僚、军吏继续观望,“这一战终究是取巧,长城若是没能坚守这么些天,李易那支边骑若是不能第一战就如此出类拔萃,李正然若是没有陷阵之志,不求生还,都不会有这一番景象,说到底还是取了巧啊,多少差了点意思,而且时机偏早,颇有后患。”
那崔氏出身的秘书郎沉吟片刻,说道:“王爷的意思是,今日就算能尽屠七万辽军,可辽人还有十万大军压境,之后大魏两万边骑虽然已能与辽国精骑争锋,却再不能有今日出其不意之壮举?”
顾怀微微顿了顿,转头看向这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