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锦衣卫层层审查,依然干净得以在军中任职的崔氏子弟,心道难怪世家难以屠灭,这样玲珑的心思这样敏锐的直觉,在崔氏却也只是平平无奇一子弟,别看崔氏如今部分断了家谱留在北境部分南迁,可要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才稍微整合,这散落在幕府军中的子弟便能再度撑起一个崔氏来。
想到这里,顾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想明白了崔老太公之前壁虎断尾的狠厉与果断,但眼下正在战时,他也只是再度将视野转向彻底颠覆的战场,继续说道:
“两万边骑,集中了大魏仅剩的最好的战马,甲刀都是清池工业区打造出来的上品,更别提最先进的火枪一人就带了三把,还有一年训练的用度,算下来其实和重骑兵的供养也差不太多,北境不遗余力也就只能打造出两万,还需要占了北境所有的骑兵名额,辽人剩下的兵力中还有两万多精骑,兑子之后,还是不容乐观,胜之固然可喜,但也仅仅是可喜而已,不足抵定乾坤。”
而且长城也打废了--他在心中说。
两万守军能活下来多少不好说,那一万陷阵的步卒战损也定然惨烈,这一战辽人虽然败得惨,现在略微一扫就知道在骑兵的追击与步卒的夹击中起码得死一半以上,可魏国也还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打了这么一场漂亮仗。
后面还是难啊
当然,打了胜仗还说这种话,未免有些损士气,所以顾怀没有再多解释,只是沉默地看着战场上魏军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景象,过了许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
他摆手唤过一名亲卫,说道:“去传令,这一战,严禁杀降!”
那亲卫怔了怔,随即拱手领命而去,周围的秘书郎、幕僚、军吏都愕然看来,因为这一道军令,未免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
魏辽之间滔天血仇,之前那么多年,辽人尤以屠杀魏人为乐,从当初辽人南侵真定河间城破之后的惨状就可见一斑,所以魏国的将领,哪怕是李正然那种儒将,也不会和辽人有任何废话好讲,但凡战场上遇到,要么就是你死要么就是我亡,今日辽军大败,肯定是要赶尽杀绝的,为何王爷会传下这么一道不允许杀降的军令?不杀难道还把那些降兵养着吗?
“杀了只能变成土地的肥料,但国战已起,俘虏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