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力补贴的情况下继续北伐,一直赢下去还好,但凡输一场,到时候怕是能不能继续守住都是个问题,说不定一朝就被辽人又抢了回去,而那时还有没有下一次北伐,可就不好说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顾怀放下茶杯,“如果辽人知道西夏和女真的动作都出自我的授意或许他们就不会这么有默契地与大魏休战了,而是不惜一切也要先与大魏分出个胜负再说,而且辽国既然同意了和谈,那么困扰我许久的那几十万辽人平民的问题,以及怎么给辽国的内乱添捆柴的事情,也就能真正提上日程。”
崔茗走到他身后,替他按压起肩膀,轻声道:“可是辽国已经有了防备。”
“是啊,萧弘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顾怀闭上眼睛,“谁能想到辽帝居然有这样的魄力?前脚杀完别人全家,后脚又能再打开门户邀请他重归辽国,说句实话,在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刻,连我也不确定萧弘到底会怎么选。”
“为什么?”
“我曾经告诉他,他可以成为辽国的英雄,亲手开启一个大世,打破阶级间的樊笼,”顾怀笑道,“可谁知道那位辽帝也想到了这一层,并且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不用起兵叛逆,不用再担心在魏辽之间摇摆,不用害怕把柄一直被握在我的手上,虽然还是身不由己只能在棋盘上反复横跳,但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他似乎都没必要再听命于我。”
“他活着反而会成为辽帝用来清理内患的最好工具。”
“所以讽刺的是,他一直想要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如今命运就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他要怎么活,只取决于他会怎么选--虽然无论哪一个选择都完全算不上自由。”
“他大概还是会选择重新回归辽国。”
“不,不一定,”顾怀笑道,“只需要看下去就行了。”
他沉默片刻,感受着崔茗往上移动,轻轻揉动他额角的手,继续说道:
“这是个大争之世,西夏渴望复仇,西域想要脱离辽国的掌控,女真誓师反辽,魏国虎视眈眈,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长则一年,短则半年,接连的大战又会爆发,而这点时间,便是留给魏国最后准备的机会了。”
“拟一封诏书,以天子的名义,”顾怀站起身,“放还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