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若靖王真的问心无愧,这番作态就是在向百官表示,不会染指京城,要将大权交还于回宫的您,您可不要让靖王难做”
“是啊陛下,您视靖王如叔父,靖王若也视您为子侄,岂会一回京提出迁都后就闭门不出?这分明是想逼陛下表态啊,陛下万不可低头”
“胡闹,好端端的提什么迁都事?”
“总之陛下还是安居宫中,坐观其变便是,藩王入京,无事不可轻易入宫城,此乃祖制啊。”
一堆人围着劝,总算是打消了小皇帝立刻要见顾怀的心思,执着拂尘站在御案边上的沐恩斜眼瞥着那些一口一个忠君爱国实际上只是害怕靖王再次控制小皇帝的官员们,内心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他轻甩了一下拂尘,知道自己在这些重臣面前没有半分话语权,强行出头能不能搏得天子的好感不好说,但到时候闹起来必定是自己难堪,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至于天子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些天来官员们各种离间的话语,朝会上各种阴阳的奏事,内阁里众多弹劾的奏折与靖王间产生什么间隙?
沐恩小心地观察着小皇帝,看到他眼角依旧挂着的泪光,还有那不似作伪的作态,但又想到这些天来赵吉根本不像一个孩子的种种表现,以及现在和重臣们熟稔起来的模样
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
在大魏京城因为南下的靖王想要强行迁都而风起云涌时,完颜阿骨打正站在辽阳城外的山坡上,目光阴沉地注视着那座巍峨的城池。
他看着城头飘着带冰渣的血雾,看着城下堆积的尸首将护城河填成肉桥,看着从大山里逼出来的女真人举着桦木盾冲锋时,被辽军浇下的热油烧成焦炭,腥气直冲鼻腔,看着最后三百东海野人撞碎在城墙下,那些披熊皮的疯子之前野战时还能生撕战马,此刻却像撞上礁石的海浪,在辽人呼啸的骑兵大阵里迸成血沫。
完颜阿骨打攥紧马鞭的手背暴起青筋--这是第六次攻城,完颜部花了那么多年积攒的铁甲,已经只剩不足两营,他千辛万苦凑出来带出会宁府的三万大军,如今只剩裹着兽皮的残部在雪地里蠕动。
“撤兵,”他说,“撤兵!”
“王,不行!”有将领喊道,“辽人的骑兵多,这时候撤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