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筵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就无可如何了。因此,今日之筵,大家无兴散了,林黛玉倒不觉得,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
神话专家夏青教授说,碰巧,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因叹道:“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晴雯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就是跌了扇子,也是平常的事。先时连那么样的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么着了。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
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
沈聪明说,我听见了晴雯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晴雯说这话的口气,是嫉妒呢。你看,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
刘傻子说,说的没有错。袭人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
范想林说,晴雯伶牙俐齿,让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袭人呢,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只是宝玉一意孤行,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胡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