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惹些麻烦。”
一行人就近寻了一家客栈。顾乘风和苏荣一个化作白须老翁,一个化作青年男子,左仪、柳浊清索性化作两名中年汉子,作家丁打扮,付晚香修为不深,唯恐化形中途露出破绽,单是乔装一番,扮作老妪。待众人收拾完毕,忽听街上铜锣声响,好不热闹。朝窗外看去,只见一名男子小跑着,一面打锣,一面哑着嗓门喊道“申初二刻,东市问斩”。行人给他让道,再相聚,议论纷纷。几个半大小伙带着一群孩子跟在那敲锣者身后,蹦着跳着,高兴坏了。苏荣爱凑热闹,出了客房,下楼便向客栈老板打探这问斩的消息。
客栈老板说:“最近两个月,问斩的人可不少,这次问斩的,恐怕又是受叶家牵连的。”
顾乘风同苏荣面面相觑,问那客栈老板:“莫非都因通敌卖国之罪获刑?”
客栈老板笑道:“是不是通敌卖国又有什么关系?能与京官搭上关系的,非富即贵,人家活着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如今犯了死罪,我才懒得关心哩。”
顾乘风冷冷地哼了一声,又问他:“不知店家可认得一位老先生,叫作张勃的?”
“张勃?”
“他曾任邑州刺史多年,现下若健在,刚过花甲之年。”
“咳,莫说他只是区区刺史了,便是现今邑州太守,姓甚名谁我也不知呀。”
沐秋桑上前一步,问道:“那么店家可知,这附近有谁消息灵通些的?”
那人捋一捋胡须,思忖道:“要说消息灵通,你们沿街朝南走,看到一家铁匠铺,顺那铺子边的小巷拐进去,走个百来步便可见一间小屋,屋主是个儒生,大家叫他李墨生,写得一手好字,是专替人家提碑书信写状子的。你们问问他,说不定他知道。”
大家按客栈老板所言,找到这位代书的儒生,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众人进了小屋,李墨生也不抬头,继续伏案写字。屋内乱七八糟,除了门槛近处两三尺尚有空处落脚,别处全是废弃的字画、卷轴和笔头分岔的毛笔。墙壁上霉污成片,文字龙飞凤舞,在霉污空隙爬得分外潇洒。李墨生的案头倒整洁得异乎寻常,一张老朽的木桌上,单摆了一口砚、一把镇尺、一尊笔山,笔山上搁置了一支小楷笔、一支大楷笔、两支提斗。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