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由。她愿意相信顾乘风此言,终究是在关心她,可是多想一寸,她又隐约感到,顾乘风关心的不是她,而是太华伏魔珠的主人。客观说来,付晚香便是太华伏魔珠的主人,太华伏魔珠的主人便是付晚香,然而在付晚香眼里,这二者却隔了千山万水,几乎没有关系。于是她感到倾吐的必要,一句话堵在咽喉,奋不顾身往外挤。然而松开喉咙,那句话突然做了缩头乌龟,她只好抿嘴一笑,道声“知道了”,单是三字脱口,她竟觉得眼前这男人陌生起来了。
依顾乘风的计划,他同左仪、柳浊清、鹿连城布阵,将真元尽输付晚香。付晚香再以这四人的真元运化太华伏魔珠,为常朝云祛除青黄散。苏荣未参与其中,倒比阵中诸人更为紧张,时而饮茶时而踱步,双手搓来搓去,冷汗流个不住。
施布穹窿曜日阵,顾乘风毕竟是头一回,尽管此阵法门并不刁钻,顾乘风却格外谨慎,调元运气皆步步为营,不敢打半点马虎。他深知另三人修为并不精深,自己但凡出错,轻则令他们真元白白散失,不尽其用,重则伤其根本,毁其内丹,他们三人不止元气两空,连内丹和血魄也会折损。
鹿连城虽天资平平,终归有百年道行,比之左仪、柳浊清,倒不显吃力。左仪为化顾乘风体内的毒瘴,真元耗损比她先前同灵虚子师徒斗法还要多上几分,此刻她体内元气又叫穹窿曜日阵源源不断地吸去,额发已湿透了。三人之中,柳浊清修为最是浅薄,顾乘风为免她体力不支,在她所在关门略作倾斜,尽管如此,她仍手足微颤,面色发白,阵法力道再多一分,她便支撑不住了。
付晚香位于阵法中心,四股真元直抵她奇经八脉,与血魄相合,经由内丹萃炼,施于太华伏魔珠。此刻她真元充盈,驱驭太华伏魔珠倒比她平日里驱驭内丹还要容易。常朝云中毒已深,要化去她身上的瘴气,需以指诀变通,再合心咒之力才可将太华伏魔珠的法力发挥至最强最烈。此刻付晚香心无旁骛,所思所想无非是救人性命,方才的种种不痛快她竟忘了,既不在乎常朝云拜于魔道,也不在乎她生得是美是丑,更不在乎顾乘风救她是否藏了言不由衷的私心。倒是顾乘风忍不住担心,又担心付晚香为常朝云祛毒未尽心,又担心付晚香误会自己。他不时睁眼看看付晚香,明知再多担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