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贤梓叹道:“你这竟是无理取闹了。我几时说你丢了我的脸?我只是说,我要离开白泽观,也需堂堂正正地走才是。”
“这有何难?”郎清睨着丁贤梓,道,“我告之重明观上下,我是耐不住修行之苦,方脱道返俗的。这理由,你又如何说不得?莫非你动了凡念,你师父还硬留你在山中修行不成?”
“这样的谎话,如何唬得住我师父?”
郎清哼着鼻子,说:“你又不愿对你师父和盘托出,又不愿扯谎,如此说来,你竟离不得白泽观了?”
丁贤梓一言不发,痴痴地看着竹屋外白亮的天色。才将下了雨,虽然乌云渐散,日头却未露脸。雨滴羞答答地悬在窗沿上,安安静静站了一溜,间或掉下一滴,原位又叫一滴补上来。丁贤梓轻叹一声,拉着衣裳直往身上套,这便要起身。郎清拿胳膊撑住身子,满脸委屈,打他身后一把搂住,脸蛋儿埋在他肩膀上,急喘着气,说:“你现下走了,莫不是一去不回?”
丁贤梓抚着郎清的脸颊,说:“怎么会呢?你莫再胡思乱想了。”
接下来三日,郎清不再催促丁贤梓离山,丁贤梓不必应付郎清的质问,二人又和好如初了。这仿佛凡尘夫妻的生活仅维系了半个月,便在丁贤梓一连两日的缺席中走向死亡。郎清下定决心,还等丁贤梓一日,若一日后丁贤梓再不现身,她便上昆仑山去。不料翌日清晨,郎清没能等来丁贤梓,却等到了苦玄真人。郎清见了苦玄真人,略有些错愕,苦玄真人却奉着笑脸,开门见山道:“你在等丁贤梓吧?”
郎清点着头,将苦玄真人让进竹屋。苦玄真人四下看看,说:“这些时日,难怪丁贤梓总不在观中,原来是到此处来了。”
郎清扑通一声跪在苦玄真人身后,道:“我与丁贤梓两情相悦,还望真人成全。”
“你在此处驻留,你师父可知?”
“我已脱离重明观,不再是仙姑门下弟子了。”
苦玄真人轻捋髭须,叹道:“冤孽冤孽。你本来仙缘深厚,若在长白山勤修苦练,或有飞升之望。如今你为了男女之情,放弃百余年道行,实在可惜。”
郎清道:“可不可惜,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既已脱离重明观,便下了决心,要与丁贤梓厮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