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横倒的树干,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师父的。”苏荣不吭声,左仪又说:“你自己选的路,莫要后悔才好。不过我提醒你,你与那男人纠缠下去,师父是迟早要发现的。”
苏荣道:“我既然委身于他,便无后悔之理。”
左仪停下脚步,回身伫立,拉着苏荣的双手,道:“你身世凄苦,师姐只是不忍心看你自毁前途。若那鹿连城尚未婚娶,师姐也不会如此忧心。来日你离开了长白山,他却舍不得离开薛府,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苏荣道:“我能活到今日,已经是苍天眷顾了。我原无修道之心,只是阴差阳错,天意弄人,才与仙门结缘。其实就算荒废了道行,师姐兴许觉得可惜,我却不甚在乎。至于鹿连城,他若跟我走,我们便做一世夫妻,他若舍不得离开薛家,我也绝不勉强,天大地大,何愁无我容身之所?”
“你这是何苦?”
“师姐,我只是不甘心罢了。”苏荣叹道,“如果我不争取一下,我怕我会后悔。鹿连城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不争取,又如何知晓呢?我怕的是,他对我一片真心,我却错过了。别的事情,我才不担心哩。”
小溪边,顾乘风为玉衡道长调理一番,玉衡道长元气顿时顺畅了许多。被囚一年有余,玉衡道长虽未遭受戕害,到底身处阴寒之境,仙根及内丹受些损害是在所难免的。二人打坐片刻,彼此沉默,倒是一只八哥鸟越过小溪,叽叽喳喳打破了静谧。
玉衡道长双目微睁,看向溪流上游,说:“我上次前往长白山,还是几十年前的事。”
顾乘风随之睁眼,说:“道长竟忘了,八年前,我师叔许燕飞险些走火入魔,还是天玑道长和你飞至长白山送来仙草的。”
玉衡道长拍着脑门,说:“你不提我竟忘了。是呵,八年前许师妹三华逆行,危险非常,姚师叔也有血魄阻滞之象。想不到你们重明观也有如此跋扈的法门。”
顾乘风道:“也说不上跋扈,只是两位长辈疏忽大意。”
“依我之见,你师叔的伤可不是疏忽大意所致。”玉衡道长说,“血魄本在奇经八脉之中,她却有多处血魄散出经脉,布于五脏六腑,实在非同寻常。看上去,似乎是为她自己的法器所伤。”
顾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