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道:“道长果然心细。我师叔的确是为逍遥旗所伤。”
玉衡道长道:“我们玄鹤宫,论道行我不及掌门师兄,论仙资我不及天权师兄。你说你师父有要事与我商议,我实在不解,究竟是何等要事,竟要同我商议了。”
顾乘风道:“实不相瞒,这件事与八年前许师叔的伤颇有关联,与七十多年前,本门华清师太之死也有些许关系。”
玉衡道长听到后半句,眉心一颤,顾乘风看在眼里,又说:“道长想必还记得那次荧惑大冲吧。我听师父说,当晚本门有位仙姑与白泽观四代大弟子丁莫一,还有道长你一同被困于魔瘴之内,不知道长可还记得其中细节?”
玉衡道长蠕着双唇,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只道了声:“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顾乘风留意到,玉衡道长虽看着自己,目光却闪烁不定,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避什么。三日后,玉衡道长离开长白山,同顾乘风别于山门之外时,顾乘风明明白白地感觉到,玉衡道长的目光发生了变化。难说是恳切还是抱歉,也难说是遗憾还是沮丧,总之他直直地盯着顾乘风的双眼,好像瞳孔里生出尖刺,要把顾乘风戳瞎。他的眉配合双眼,以一种微妙的频次抖个不住,然而眉峰的弧度并无变化,实在看不出他此刻是何心绪。
顾乘风道一声“道长一路顺风”,他才不由自主“嗯”了一声,同时移开目光,拾阶走了几步,再回头时,现在顾乘风眼前的是一张笑脸了。
“你们回去吧。”玉衡道长言毕,顾乘风和几位师妹拱手行礼,玉衡道长便化作剑气飞远了。
顾乘风才回毕方殿,朱雀仙子命灵官童子们换上夜罗香,这便将顾乘风引至后殿。二人随即一前一后飞向不远处一座略显单薄的孤峰。那孤峰得名招日,比毕方殿所在的洛神峰高出百丈,是个四面陡峭的椎体,顶上方圆不出十仞,冰雪由山顶盖下,及至半腰,奇的是,冰雪所到处竟灌木丛生,未得冰雪覆盖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
师徒二人落在这峰顶,惊起一群白羽红喙的仙雀。那仙雀一飞,震散了峰顶几棵矮树上的积雪,登时玉碎花飘。黄玉笙抬眼望着纷飞的雪片,叹道:“日子过得真快,再过一个月,又要入雪季了。”
顾乘风双眼追着远去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