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绿光后头便冲出万千胳膊,全撑开手指,挥个不住。那胳膊都是土黄色泽,手背略暗些,指甲盖里血迹斑斑。
鹿连城问:“这莫不是白泽观法门?”
翁绍泽答道:“我对白泽观法门知之甚少,不过此等法术,此前从未见白泽观弟子施用过。恐怕……”
翁绍泽话音未落,天顶的万千手臂已然消逝,几乎同时,由那绿光背后传出乐声。这乐声起初颇为悠扬,翁、鹿二人各化出一片莲花瓣儿栖身,打坐闭目凝思,聚精会神听音记谱。七般乐器各显妙趣,又因旋律交相辉映,彼此融合、博弈,喜中带忧,忧中透凄,好不精彩。然而悠扬之曲才要入题,却如流水遇了阻碍,陡增急促之感。七声错落有致,各呈追赶之势,乍听之,竟不晓是钟响追赶笛鸣,还是笙吟追赶筑击。
若只是旋律陡快也罢了,这乐声响了片刻,至高昂处却凭空多出些许箫音。翁绍泽睁开双眼,一面听音,一面分出神来,对鹿连城道:“鹿兄弟,箫声由我来听。”哪知这箫声入曲不过数声,又有琵琶声起。翁、鹿二人皆无余力分神,各自沉默,额头都沁出汗来。琵琶声才响,竽、铮、箜篌三声旋即合入此曲,一时间律波高涨,众声灿然;时而钟、磬合震,颇有地动山摇之势,时而铮、瑟齐鸣,又现风啸雨狂之感。
翁、鹿二人青筋暴起,不一会儿竟打耳、眼、鼻渗出鲜血,嘴角也起了白沫。眨眼功夫,二人耳、眼、鼻处鲜血已呈喷涌之态。
鹿连城到底修为浅薄,一口罡气失守,顿时血魄逆行,走火入魔。他大吼一声,朝天顶飞蹿而去。翁绍泽闻声,睁开双目,运气飞腾,喊一声“鹿兄弟”。追上鹿连城,他抓其左腿,下力一扯,封其膻中、神藏、印堂穴,令其昏睡,再收回燔天锤,一面闪避地面戳来的尖刺,一面拼尽全力在燔天锤中施五道冰火神雷符。
那燔天锤得了五道仙符,霎时间红光闪耀。翁绍泽大喝一声“表里虚寂,神道微深,破”,这便将燔天锤掷向地面。只听得轰隆巨响,燔天锤击出一团白光,把翁、鹿二人推出了百变奇音阵。翁绍泽同鹿连城一道直直摔向阵外三人。
苏荣眼尖,发现鹿连城叫那白光冲出阵法,心头一紧,不觉发出喉音。不言师太双掌齐挥,放出两朵莲花,将二人托住,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