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一里路程也因苔滑路怪,叫众人走得相当费劲。水声越发明显,众人步伐便快了不少。柳浊清走在最前头,因脚下湿滑,抱住一棵大树,回头喊道:“师兄,我看到了,是一条小溪。”
远看去,那小溪藏在雾瘴之中,窄而直,仿佛一根用旧的银针。雾瘴在那溪面起了些许变化,原是灰白,靠近溪面却呈紫色,把灌木染作靛蓝了。常朝云心思细密,方才一路上听闻鸟鸣阵阵,这会子周遭静下来,只闻溪流汩汩,她不免起了疑心,对顾乘风道:“为何这溪流近处竟无鸟鸣,你可觉着奇怪?”
顾乘风抬头看看树顶,说:“许是这近处有鸟群天敌?”
无念子道:“鸟儿善辨毒物,万一这溪水有毒……”
柳浊清回头道:“这溪水氲汽的确有些诡谲。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处水源,若这竟是唯一一处,我们接下来几日又走不出去,那又如何是好?难不成看着溪水,却要生生渴死?”
常朝云笑道:“你们长在仙山,自然不知山野中的生存之道。溪流有来有去,我们只要沿这溪流或寻来源,或寻去处,便有走出去的机会了。”
众人虽口渴难耐,此刻只好先忍着,顺沿溪流的去向,走得仔细。不过一刻功夫,柳浊清忽觉脚下有些异样,她也不知是苔藓太滑,还是别的缘由,只是既然走在最前头,她便生出报告他人的责任来。才刚回头,说了一声:“师兄,这地上怎有松动之……”
一言未毕,柳浊清足下地面已然坍塌,她只大呼一声,整个人坠陷下去。顾乘风眼见她陷入地下,纵身一跃,妄图将她抓住,不料他自己身子才触地,先前未塌的地面也轰然坍陷了。常朝云见状,朝顾乘风抛出袖纱,拴住他的双腿。与此同时,不言师太两位护法却各自点足腾跃,跳上近旁两棵大树,再由枝桠跃向更远处的大树,匆忙逃跑了。
无念子担心常朝云体力不支,上前两步,将那袖纱缠于臂膀。然而电光火石间,地陷区域又扩开两三倍,常朝云和无念子未能回神,也坠入地下了。顾乘风苏醒时,柳浊清还在沉沉迷睡。他睁开眼睛,只觉得漆黑之中略有一丝光亮,不知是得月色映照,还是地下另有光源。一时间他因脑门作痛,直不起身子,只得平躺片刻,待头疼缓解,这才摸着黑,四下唤着“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