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之奸污北落仙姑的确是罪不可赦,但是他杀了丁莫一,等于保全了他自己,也保全了我们丹霞山。我说他将功抵过可能无情了些,但是站在我们丹霞山的立场,丁莫一死了,所谓死无对证,总算得好事一桩。”天枢道长说,“陆师妹,凡人有云,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我身为掌门人,有许多不得已,许多不由衷。你不能理解,我并不怪你。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丹霞山的利益考虑。但凡有半点私心,我愿受尽折磨而死。”
天玑道长凝视天枢道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踟蹰片刻道:“师兄,我不是怀疑你有私心,只是我总觉得,我们既是仙山弟子,最不该忘记的,应该是道之根本。道者,自然之理也,顺势而为是为道。师兄你时刻为丹霞山着想固然是一片丹心,可是你执着于此,事事忧心,我怕你反逆天势,竟落了下招。”
天枢道长冷笑道:“你这般说辞,我这掌门之位不要也罢。即日起,你便是玄鹤宫掌门人,如此你总该满意了。”
天玑道长说:“师兄,你倒不必激将我。当家人的难处,我岂会不知?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两年,我们玄鹤宫损失了许多力量,虽勉强复原了《虹贯九霄》剑法,内里早虚了。我们仙门立世虽仰仗千年美名,我却担心,我们仙山终会为名誉所累,反失去立世之本。”
“敢问陆师妹,依你之见,何为仙山立世之本?”
天玑道长不假思索,答道:“同心戮力,务实笃行方为根本。”
天枢道长摇头笑道:“可是要让凡人心甘情愿供奉仙山,最要紧的却不是这些。需知凡人愚昧,只信眼见耳听的表象。我们仙山千年美名图的是什么?不正是凡俗眼见耳听之事么?你只道务实,却不知务虚的智慧。我且问你,五百年前那场神魔大战,认真说起来,谁最当得起劳苦功高四字?”
“自然是追云子老前辈。”
“可是我们仙山千年纪要上,可有他的位子?”天枢道长此问,叫天玑道长无言以对。她只摇头不语,又听天枢道长说:“你是愿意步追云子后尘,还是愿意如灵池上人那般虚功尽占,提前百年飞升大罗金仙?”
天玑道长垂目沉思,道:“师兄的意思是,为了虚名,哪怕损害我们仙山的实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