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程南枝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就好像喉咙被人死死扼住,难以言说的滞涩。
宋砚澜看到程南枝的反应,微不可察都叹了口气。
良久,程南枝终于开口:“前两人太子妃的死因是不是有别的缘由,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那位四皇子妃绝对是自己愿意死的。”
“因为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一点都没有。
娘家视她为耻辱,怕因她得罪风头正盛的四皇子。
四皇子作为她的夫君却也不曾敬她爱她,让她成了所有人眼中彻头彻尾的笑话。
也许予她施衣之恩的太子是个好人,能够给她一条生路,可她不敢赌对方面对作为羞辱的她,还能不能做个好人。
她也无法面对自己不曾报恩,先恩将仇报的存在意义。
最后,流言蜚语这把刀太锐了,她本就遍体鳞伤的身子经受不住。
程南枝想到这儿,心情越发糟糕。
宋砚澜静静的看着她,道:“其实这位四皇子妃死后还是有了些清名的。”
程南枝一愣。
“那位南蜀太子次日奉皇命迎亲,只迎到了准太子妃的尸身。”宋砚澜说,“但他还是将这位准太子妃迎回了他的东宫,穿过长街时命人对所有观礼过的百姓说,他们是清白的,但皇命难为,天家逼迫,她只能以死证清白。”
程南枝怔住了。
反应过来,就是吃惊。
“他这么做,不怕触怒南蜀皇帝吗?”
“看起来应当是不怕的。听说后面南南蜀皇帝知道后大怒,命禁卫在东宫宫门外杖责他,何时认错,何时停罚。”
“……那他……”
“南蜀太子是个有担当和魄力的人。”
宋砚澜说:“那日南蜀太子被杖责到昏迷,血肉模糊,也没有改口。还是南蜀皇帝最后命人停下,将他幽禁在东宫内,直到年尾按观礼太子要随皇帝行祈福大典,南蜀皇帝才想起他放他出了东宫。”
宋砚澜顿了下,面上浮现敬佩。
“据说南蜀太子那次伤筋动骨的严重,也在床上养了大半年伤才能勉强下地,出现在祈福大典上时,也病弱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