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突然开口,狠狠撕开在座众人的伤疤,对老皇帝的蔑视毫不遮掩。
这里多为功勋之后。
东篱书院的学子,少有父母健在的。
作为大虞偏远的南方孤城,也是当年出兵最多之地。
陆健二十岁身居五品高位,天子近臣,未尝没有这个原因在。
可往事种种,和今夜酒宴有关系吗?
“你喝酒了?”杨培风碰了碰他胳膊。
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
“郜都学宫,培风兄知道吗?”何昊仿佛藏了很多委屈。
“多有耳闻。”杨培风颔首。
“当年州试后,名列前茅者大多进入郜都学宫。不止我国臣民,其中不乏昔日围攻大虞的敌国学子……”何昊嗓音低沉,满眼酸楚,不该是二十余岁该有的落寞模样。
杨培风乏了,这些家国大事和他一个小小的木奴丰老板离得太远。
“同年冬,礼部尚书范鸣下令,凡东篱学宫女子未婚配者,需日夜照理别国学士生活起居。更有传闻,若有诞子者,重赏千金!若不遵从,剥夺一切功名。”
何昊强忍心痛,将这桩骇人听闻的丑事抖了出来。
对方轻飘飘的话,在杨培风平静的心湖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他脑子里嗡嗡的,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无数人向往的巍巍学府吗,天子脚下,怎会如此奸佞横行?
此时,门口忽然走入一行人。
首当其冲的,自然非意气风发的探花郎莫属。
可杨培风的视线,却自然而然落在旁边一对神仙眷侣身上。
女子身着一袭洁白长裙,清冷如月。
扶风杨、陆两家世代交好,屡有联姻,但到了杨培风这代,却是一点与对方结成亲家的可能都没有。
当年,杨老太爷大抵是看出了年轻人外强中干,又或者其他别的什么。指望不上对方振兴杨氏,那么传宗接代就得提上日程。
少年性格儒雅、家世显赫,长相更是无可挑剔。但大家族的人都很精明,猜得到杨老太爷辞世之后,孤苦伶仃的少年独木难支的惨状,便不作考虑。
唯独柳家老家主,有不一样的想法。
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