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要道谢,陆禾便火急火燎推他回屋,“快去睡觉,明天我和陆健来找二哥。咱们去爬栖霞寺玩?”
“好。”
杨培风答应。
一觉睡醒,已到黄昏。
他洗了个冷水脸,坐立难安。
他渐渐回忆,第一次走进青玉赌坊的场景,是在老太爷过世的那年春节。
他原本便抱着输光所有的念头,可当坐下小玩几把后,却没经住诱惑,迷恋上赢的感觉。
当然,最后他仍旧输光了。
他一次次揣着大把银票走进赌坊,又一次次输得干净跑回家。
过去的二十年人生,他一直输,甚至对于杨氏而言,已经输了几十年。
杨培风殚精竭虑,本以为做好万全准备,最后这场豪赌,势在必得。
但就在刚刚,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倘若自己赢得盆满钵满,当真能够安然无恙离开赌桌?
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可不是青玉赌坊的林长生。
木奴丰老板的剑——钝的吓人!
杨培风不再去想那位神秘老者。
过去的遗憾无法挽回,而未来的事还可以改变。
在离开赌桌、脱掉杨氏这副躯壳前,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尚不至于太过无趣。
杨培风换上适合行动的便装,走出木奴丰。
半个时辰后,年轻人又一次站在东篱书院的大门前。
当南国的秋风吹落枝叶时,没人知道,一柄被掩埋许多年的利剑,终于开始慢慢地剥离铁锈。
他凭借着本能反应,斜刺一剑,抬脚跨出。
风止。
一枚被刺穿的金黄槐叶,随着年轻人,来到百丈外的校场。
陆探花没有说谎,这里真的被修缮过,地上还遗留下不少木屑。
他缓缓出剑,五六年没走过的招式,此时瞧着,明显生疏许多。但如果有人靠近去看,便能惊掉下巴!
远不及孩童挥动木棍的速度,听着却隐有“嗡嗡”破空声。
这套剑术乃杨培风十岁时,在一个极度愤怒的心境下生成。
那天他阴沉着脸从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