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了。”
“上个月,李叔说需要先还一些票给他,所以,我留了一些票没换,这个月的粗粮票就比上个月少了几斤。”
“算上上个月剩余的16斤粗粮,我们家这个月一共有167斤7两粗粮,两边亲戚依旧可以借70斤粗粮出去,再拿24斤粗粮还债,剩3斤7两粗粮备在家里。”
“这个月,幼儿园给妈发了汗衫票、化纤票、布票,先给妈买一套列宁装和衬衣充门面,免得她被其他保育员排挤;大姐、二姐委屈一下,先穿咱妈的旧衣服,等夏天来了,我给你们一人买一件花裙子。”
“还有洗澡问题,你们嫌澡堂收费贵,那就买一个大浴桶放右耳房里面用,个人卫生必须注意!尤其是,去学校前!”
……
张兵一直没说话,直到张和平说完家里安排,直到母亲和妻子把他送回医院病房,他也没说什么,不知他心中所想。
第二天,4月4日,下午。
张和平他们还没发电报,大伯张城就带着大堂哥张翠山、9岁的四堂弟来了,并直接找去了医院。
等到张和平他们下午放学回来,就发现他们齐刷刷的坐在东厢房客厅里,张兵躺在饭桌旁边的摇椅上。
吃晚饭时,张和平没有再耍性子出门吃,坐在桌旁听大伯一家想干什么。
四方桌很小,奶奶和绑在椅子上的张兵面朝门口坐在上位,大伯和大堂哥坐在左边,母亲马秀珍和张和平坐在右边,背对门的那根长条凳被两个小丫头和四堂弟坐了,两个姐姐站在他们三小后面夹菜。
“老三,你大侄子的工作可以慢慢找,四娃子能不能先留在你家?等灾荒一过,我就把他接回去。”大伯张城看着不说话的张兵,再次问道。
张兵没说话,竟转头看向了张和平。
张和平起初没在意,忽然感觉周围人都在看自己后,他才不满道:
“都看我干嘛?老张能说话、能骂人,能力大得很!张口闭口就要帮这个帮那个,看他去!”
张和平转头朝向母亲这边,发现两个姐姐在憋笑,不理她们;朝右边转头,又对上张兵的视线,烦!
转了两下,张和平索性拿了一个馒头,背对着饭桌,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