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6月6日,周六,芒种。
“师傅!师傅!”16岁的炊事员李牛,提着两篮子鱼,赤脚跑到门诊大楼后门,兴奋道:“那帮知青又在上游炸鱼了,这是我刚才在河里捡的。”
“知道了,你先去剔除鱼刺,中午做菊花鱼。”张和平随口应付了一下,就继续给白云、赵红梅,以及14个学医的临时工,讲起了医案。
南腊镇小,张和平在刚来的第一个月,就帮所有镇民义诊了一遍。
加上随后收上来的中草药,以及向上面申请到的各种药品,大部分镇民的疾病都治愈了,只有一部分老年病,还在慢慢调理。
总的来说,没什么实践机会给这16个听课的学生开眼,只能教他们处理草药,以及一些案例。
至于李牛那小子喊他师傅,那是因为他教李牛做了几道菜,就被李牛喊顺口了。
眼见张和平讲完一个医案,留下一黑板的讲义,准备去上厕所时,赵红梅举手问道:“院长,我前天去景城老爷局申请编制的时候,听他们说,城里有很多人得了疟疾,这个病你会治吗?”
“这个病,下午再说!”
张和平出了门诊竹楼,先去东边的公厕,关上竹片小门,解决了一下三急。
然后走到旁边的食堂一楼空地瞅了一眼,不满道:“老赵,你连一个邮递站都申请不下来,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鱼过来剥削我们小牛同志的劳动力!”
炊事员李牛身旁放着两篮剔了刺的鱼块,身前木盆前面,却还有五篮没处理的鱼,且随着河边过来的人,这鱼篮子还在增加。
“快了!我已经跑刀主任家里哭了三回穷,他已经记住我了。我下次去,就跟他提具体需求。”赵主任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刀主任还向我问了你的情况。”
“嗯!”张和平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然后指点了李牛两下,就回门诊楼,回答学生的问题去了。
中午饭,是张和平跟16个临时工一起吃的,临时工的粮食都是自己从家里带;他们每天还会带蔬菜过来,张和平也会趁夜出门打猎。
南腊镇虽然被安了一个镇字,却跟一个村没什么区别,绝大部分人都是农户;之前农忙时,临时工都回去插过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