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更苦涩了一分,消息都没有传开,这些和周家有关系的势力就开始蠢蠢欲动,想攀上周家了。
毕竟,周长安当了县丞,那不少人都会跟着水涨船高,能在衙门谋个官职什么的。
而黄县尉派人来,自然是因为黄家前些日子才和周家达成合作,正处于甜蜜期中,所以想着做一波顺水人情。
鲁令走近时,林若河正好从其内走出来。而林若河一瞧见鲁令,那叫一个扬眉吐气,趾高气昂,昂着头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多年激愤压抑一朝吐出,别提有多痛快。
鲁令扭头走了进去,等他再出来时,县丞的官印已经交了出去,换成了教谕玉牌。
这一消息,也如燕子归巢般,传去了周家。
洛川河上,大江波澜不止,惊涛拍击着两岸,却有一艘大船如履平地地缓慢航行。
上面有官兵护卫,十余个年岁不一的男子聚在一块,其中有绒毛未褪的少年,更有年过半百的老学究,还有一些风华正茂的书生,但无不意气风发,激昂喜乐。
中举之前,他们还是默默无闻;现在中了举人,却是名满府城,府君亲自饯行,官船送他们归乡,可谓是衣锦还乡啊!
他们不少人,已经幻想着回到自己的县乡后,一定要做个好官,让百姓安居乐业。
陈庆已然醉醺醺,却高兴地举着酒杯朝周长安说道:“长安兄,回乡之后有什么打算啊?”
周长安笑道:“打算回到族里当个夫子。”
陈庆却是摇头晃脑道:“当个夫子有什么好的,我们可是举人,要有着报效朝廷的抱负,难道你就不想当官,让百姓日子过得更好吗?”
周长安只是笑着,并没有回应。
陈庆见周长安这样,顿时有些无趣,扭头和别人聊去了。若不是知道周长安也是清水县人,想着同乡亲近一些,他也不会这么热情。
短短几日的寻欢作乐,歌赋诗会,船上这些新举人也熟络了不少,有些还扬言等日后为官了,就安排两县商贸互通共利。
随着官船的航行,也抵达了一处处渡口。
“周兄,陈兄,有缘再会。”一个书生拱手告别,随后便下了船,而那渡口已然有人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