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心眼多的,一转头,看到一道雷又劈在了月喜楼。
他灵光一闪:“邱大老爷,不是鬼!”
邱大富一怔。
“你撞邪了!”那人指着月喜楼,“月喜楼里有邪祟,邱大老爷,您肯定是撞邪了!”
邪祟?和鬼比起来,哪个厉害点?
邱大富愣愣地看向前方的月喜楼。
如今已有七道惊雷击中了月喜楼,楼顶已燃起熊熊大火。
细雨站在没着火的地方,听着燃烧的画卷里传出凄厉哀嚎。
“臭道士,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呵,好哇,不过人死有怨会变鬼,你这个怨念所成的邪祟,被灭了以后,会成什么?”细雨是真的好奇。
画卷中凄厉的惨嚎似乎停了一瞬,又随即响起。
“臭道士,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多管闲事,还毁我道行,我……我……我……”
画中月喜狠话放了一半,放不下去了。
那小道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笑嘻嘻的,她的威胁对人家而言,毫无用处。
是了,她又要死了。
月喜很不甘心。
她本是百年前一代名妓,自幼便以美貌闻名,多少王孙公子,翩翩书生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月喜楼,镶珠雕金,盖得华丽异常,精美绝伦。
她就坐在楼里 ,等着无数人捧着金银财宝,只求见她一面,一亲芳泽。
她那时候多傲气啊。
长得丑的不见。
没有才华的不见。
家世贫穷的不见。
她的艳名传得越来越远,想见她的人越来越多,月喜被捧得越来越高。
后来,有善画者便慕名来访,为她画了那幅《溪山踏春访美图》。
然后呢?
然后,便是两年后,出现了一位更年轻,更美貌,更被人吹捧的名妓。
虽然她仍年轻,虽然她美貌依旧,身姿依旧,歌喉依旧,舞姿依旧,琴技依旧,箫声依旧,但是,来看她的人却越来越少。
月喜成日成夜坐在那幅《溪山踏春访美图》前,痴痴望着画中娇美的自己,心中充满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