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的娇养,宋府没有养出来一位知书达理、娴雅淑静的闺阁千金。
反而养出来一位任性刁蛮,毫无体恤之心,动辄打骂下人的千金大小姐。
门房坐下来,灌了一杯冷茶。
“刘二根那个侄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倒了血霉,摊上个送亲侄子进火坑的叔叔,哎。”
“你操哪门子心?”剥莲子的嗤笑出声,“是好是歹,是刘二根的侄子,又不是你侄子。”
“你说的也对。”
门房又倒了两杯冷茶,一人一碗。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
喝完茶,抹去嘴上茶渍,门房压低声音:“哎,你说……大小姐到底得了啥病?”
大夫都说没病,可老爷、夫人还在到处请大夫。
荣华院里伺候的丫环婆子,个个嘴严得如同闭了壳的蚌,撬都撬不开。
从丫环婆子的反应来看,大小姐应该是病了。
可请进府那么多大夫,难道没有一位能诊出来,大小姐得了什么病?
另一人站起身,往外头瞄瞄,四下里转了一圈,见无人才回来。
“我听说,大小姐是那个……”
“哪个?”
“那个!”
“那个是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
门房反应过来,“好你个陈二,你耍我玩?”
陈二哼了一声,“你敢问,我为何不能耍耍你?”
“你!”
“府里谁敢说大小姐的事?你拿话给我下套,我逗你几句又怎么了?”
陈二晃着二郎腿,吃定了门房不敢嚷出来。
门房确实不敢。
他悻悻道:“这不是没有旁人,咱哥俩私下聊两句,又不会怎样……”
陈二端起凉茶,一口气喝干,砰的一声,茶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门房看看茶杯,又看看他。
“看在你这杯凉茶的份上,我教你个乖。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猜的别瞎猜!不该打听的,就管住嘴,少瞎打听!”
角门旁的小屋,有人在训人,有人在听训。
细雨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