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信德王是他最小的一个弟弟,只是官家害怕出现兄弟夺权的局面,便尽可能的将信德王养得无法无天,如今这信德王就像是脱缰的猛虎,任谁也收不回笼子里了。
信德王为人傲虐,几乎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有一次,他想试一试自己的宝刀锋不锋利,于是从刑部的牢房里带走了许多死刑犯,而这些死刑犯最后的下场都是死于信德王的刀下,官家听说这件事后训斥了他一顿,他却不以为意的说道,“本就是将死之人,他们死前为我的新刀试炼,也算是死得其所,皇兄总不希望我滥杀无辜吧。”
这番话让官家顿时哑口无言,明明知道他做的不是好的事情,却总是说不过对方,真真是让人懊恼不已。
“此事孤会查明白的,到时候会给群臣一个交代。”官家装作不知温岭到底是什么人,于是和他打着马虎眼。
兰一臣也不想逼官家太甚,岔开话题道,“不知道殷榜眼为何跪在此处,是做了什么惹圣上生气的事吗?”
“不过是孤的家事,倒也算不上大错,殷云,起来吧。”官家终于施了恩典,大发慈悲的说道。
“谢官家体恤,”殷云跪的腿都有些麻了,但又不敢在殿前失仪,只好慢吞吞的抬起了脚,顿时一阵酸麻从脚心传到了四肢百骸,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好在兰一臣看出了他的不适,在旁边虚扶了一把,殷云腼腆的对他笑笑,官家现在头疼信德王的事情,也不想看到他这冥顽不化的脸,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兰一臣也随他一同告退,搀扶着他一路走向宫门外,路上,他问道,“官家为何要苛待于你?难不成你说了什么错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合该受着就是。”殷云没有对他说实话,他尚公主之事尚未定论,也未颁下谕旨,若是将此事说了出去,让皇家没了颜面,恐怕他尚公主之事就由不得他说不了。
“我听说状元郎去了户部,你现在在哪授职?”兰一臣听说新科状元主动请官去户部当主事,这让他大为吃惊,心中对此人也越发好奇,想着此次他身为监事,去户部要个人,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
殷云笑得有些苦涩,“官家任命殷某为太子教学和国子监博士,虽然不是实差,但也身负教书育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