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中常言,尊师重道,老师年事已高,自然是要先去拜见,”兰一臣阔步走在前面,修竹般的背影屹立挺拔,木兮仰视着他,听话的跟了上去。
白相府邸,知道兰一臣要登门,白庆和其女婿公孙卿扫榻相迎,早已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只等着贵客临门。
兰一臣穿着一身蓝色素衣,和以前六品小官的时候一样,如果不是他出众的样貌和不凡的气质,只以为来了一位普通人,白庆一直都知道他有凌云之志,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白相府邸的园林也很大,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如果不是有下人指引,兰一臣一定也会迷路。
他们三人落坐在一座凉亭之中,溪水边有一琴师在拨弄着琴弦,弹着风雅的曲子,白相曾在府邸办过几次宴会,这亭边的小溪正是曲水流觞的地方,当时热闹的场面,兰一臣作为学子,也有幸参加过一次。
当时他还只是学子,有秀才之名,钦点为白庆的得意门生,许多人对他嫉妒不已,故意在宴会上对他百般刁难,他心知肚明,不卑不亢,哪怕被灌了许多酒,也只是正襟危坐,没有露出酒后的醉态,然后回去以后吐了一晚上,好几天才缓过劲来。
兰一臣收回视线,没有再关注溪边的琴师,对白庆恭敬的说道,“虽然来过白府几次,但每一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以前只觉得宏伟壮观,然而如今却觉得园子太大容易迷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生常态,不必在意,只要保持初心就好。”白庆知道他爱喝茶,给他斟了一杯西湖龙井。
闻着悠悠茶香,兰一臣浅笑道,“身在高位,责任也变得重大,也才更能明白老师的艰苦和不易。”
“坐在丞相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老夫已经是垂垂老矣,可惜身后无继承之人,如今看到了你,甚觉欣慰,”白庆含笑与之对视。
公孙卿这时也开了口,“早就听闻兰大人如皎皎君子,风光霁月,只可惜我一直身在进奏院那种小地方,没能与兰大人多多交流,真是遗憾之至。”
“公孙大人言重了,”兰一臣知晓他是白相的女婿,不过却没能成为白相的左膀右臂。
若说这个人能力不行,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