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伏击,却逐渐演变成了屠杀,真正意义上的屠杀。
血腥弥漫,尸横深峡,直至深夜到半,随着下方的动静越来越小,这场持续了一天半夜的屠杀才缓缓落下帷幕。
同想象的不一样,月色下,深峡内遍地死尸,甚至看不到一个还能喘气的西陆兵卒。或许也正因如此,这场本该早早结束的战斗才会拖延至此。
夜半的风很冷,掺杂着几分血腥,令墨书不由皱了皱眉。
同战初一样,他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那双剑眸间又一次多了些许漠然。
放眼望去,人命如草芥这句话得到了具象化。
兵锋之下,人命仿佛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或许准确来说,应该是寻常兵卒的命。那一个又一个倒下去的身影,从来不会有人记得。
也许,这些命最后会变成一串数字,用以统算战损的数字。
又或许,也会变成一串数字,只不过这串数字会出现在功劳簿上,用以论功行赏,升官进爵。
峡壁上方,残耳大步走来,抱拳沉喝“千户,敌援大军,合一十二万众。除数千逃兵,其余,皆以全歼”
墨书点了点头,仿佛那十余万条命都不值得他跳一下眼皮子“方羽,还不曾有消息么?”
残耳默默低下了头“放出去的左军信隼,无一回来”
“无一回来……”墨书深深吸了口气,几分冲鼻,几分凛冽。
“那就是说,连左军自己豢的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说到这里,墨书抖肩笑了笑,不知在笑什么,但,就是笑出了声。
“千户!”残耳面色凝重,赫然抱拳“还请千户宽心,方羽,定然无恙!”
“啊……”墨书长吐一道郁气,随之挂上抹似是回忆般的笑容
“知道么,当初我还在虎贲左军当千户,南川那小子说,他手底下有个愣小子,区区什长,便敢将那旁军的营一级将领揍着玩儿”
“当时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还不曾谋过面的愣小子,咱虎贲有句话,说老子是虎贲,敢为天下先,哪个不服气,砍他娘个头”
他爽朗笑着,似是自语般说道“那愣小子对我脾气,也对虎贲的脾气。
为何每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