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局促,以为我矜持不信,压低了声音道:“庄子上的牛二媳妇,此前也说生不出,求了这符,没多久就怀上了。您与将军这般恩爱,一定会有孩子的。像将军、夫人这样的大善人,定会子孙满堂。”
我渐渐意会到什么,她在城里恐怕听说了一些传言,但又没有听全。才敢将这东西送给我。考虑他们就要回去,我懒得解释,简单谢过,便放在了袖中。
待他们得知我采买了粮食补给佃户,就再也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动身。我没有阻拦。与绫华道别时,约定下次再去看她。
……
上了马车。
何正武替我理好裙裾,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佃户高价采粮,虽然不划算,但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在你名下,闹出事来不吉利。但你为何自己张罗?吕伯渊既是你的幕僚,又在城中,你大可以派遣他去做这些琐事。”
我将脑袋靠在他肩上,沉吟片刻,才轻声叹道:“自然是因为信不过。他将粮食借出去,又将账上的结余也借出去,虽是为了救济灾民,但不顾这些佃户的死活,未免太不像话。我若将这些银子或者粮食给他,拿不准他会用在哪里。”
“你不信他了?”何正武讶异道,“你当时……”
他欲言又止,不禁让我回想起他对吕伯渊拔剑相向的情形,调侃道:“那你当时,不是不许嚒?还劝我三思而后行。”
“那时不了解,现下来看,他的确有些真才实学。阿瑶的眼光卓尔不凡。”何正武揽住我的腰肢,吻了吻我的额角,“他向太子提出了一些不错的建议,前途不可限量。”
“嗯。”对此我心知肚明,毫不意外。语气平淡地说,“我知道,于大局而言,他没有错。他在太子身边,有许多比庄子比佃户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正因为这样,我才无法再信他。”
何正武垂眸注视我,“此话怎讲?”
“像他这样的人,为天下苍生,必会舍我。我不愿做他的牺牲品。不如早早与他划清界限。”我依进他怀中,把玩他搁在我腰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若有你们那样的本事,也会想保护更多的人。可我终究不是你们。我能力有限,就只能先护着身边亲近的。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瑶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