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个丞相能抵那么多兵马。
他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苗国收入囊中,顺便还当了人家的大祭司。
星砚收到消息,连夜进宫抱着我的大腿痛哭,问我他爹是不是要把他献祭。
我不太懂祭司是做什么的,但我觉得应该不至于?
亲生的,我娘不会答应。
我娘不答应,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
又是一年岁末,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满人间。
我娘终于要回来了。
所有人都在城门前等着他们的马车。
“什么马,这么慢?”义父穿着一身厚实的貂裘,伸长了脖子,急不可待。
身为当朝一品骠骑大将军,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亦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来往百姓和守门的卫兵,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神情里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战栗。
“慢些好,稳当。”已经退位的老爹抱着娘亲的狐裘,小心地藏在自己的斗篷里,生怕沾染了寒气。
那模样,哪里像个屠杀十城的阎罗、曾经君临天下的太上皇。
我实在不忍心提醒,他的鬓角已有了白发。
青姨依偎在姨夫的怀里,小声嘟囔:“好冷,早知道应该和葛老在茶楼里坐着等,还是他老人家有远见。”
姨夫将她搂紧些,语气温柔,“要不我在这等,你去楼上?莫要冻了手脚。”
话音落下,一旁的罗师伯亦将仙玉姨揽得更紧,“你也上楼吧?一会儿见着了,差人去叫你们,也来得及。”
仙玉姨将脸贴在罗师伯的肩头,倔强地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不甘,“一会儿,我要第一个揍她!出去玩为什么不叫我!我们枭记的客栈遍布五湖四海……”
连枝姨挺着隆起的肚子,似乎没那么怕冷,只是时不时地搓一搓手。
但平叔仍然用身子给她挡风。明明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谁能想到他已代替连枝姨成为枭记的首席大管事呢,就连我户部的那些人,也要礼让三分。
对于他们这些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内心毫无波动。
只有点心疼肚子里的那个,做人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