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白子画蹙眉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儿,终于明白这一次小骨口中的“尊上”不再是噎他的话了。
但小骨为何自称“弟子”?又这么恭敬疏离地对他?
虽有疑惑,他仍立马过去将人扶起,花千骨想婉拒,却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硬托着她起身,直到面对面,她身体都是僵硬的。
大眼瞪小眼,花千骨只觉来自尊上的美貌冲击实在太盛了,她一个小小弟子,再看下去鼻血就要狂喷成河了。
她捂着鼻子窘迫地低头,却被另一只大手强势抬起,白子画掰着她的脑袋仔细观察,试图找出小骨反常的原因。
是装的,还是真的烧糊涂了?可他明明很及时地为她退了烧,按理该好了才对。
花千骨一动不敢动,无处安放的眼睛只能向前看到男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领,脖子往上的位置有三排雕着白鹤展翅的精美小银扣,衣领边上还勾着很窄很隐秘的奢华银线。
她看着看着,视线不自觉扫过男人的整个上半身,从胸前的银色流苏到腰间的同色宽腰带,整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简直就是锦上添花,宽肩窄腰的顶级身材更不用说了。
天哪,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种甜蜜又痛苦的煎熬,她真的好想去上课,好想轻水,好想清流仙导,就算因为迟到被打一顿也好过面对面承受来自掌门大人的恐怖威压啊……
呜呜呜,太痛苦了。
女孩丰富多变的小表情全部落入白子画眼中,他心念一动,试探着问:“你这么着急离开这儿,是想做什么?”
花千骨哪敢不回答,当下恭恭敬敬道:“回尊上,弟子睡觉不小心忘了时辰,再不去上课,会被仙导狠狠惩罚的。”
她独属于成人的柔美嗓音说着委屈巴巴的话,白子画竟觉得像在撒娇,配合这幅委屈无助又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得紧。
小骨说要去上课,还说会被仙导罚,莫非因为这场高烧,她的记忆卡在了当年初上长留学艺的时候?
这可不太妙。
白子画不想假装不熟与她保持距离,也不想 听她一口一个生疏至极地像其他人那样喊他尊上,但小骨现在只当他是威不可侵的长留掌门,要怎样才能在不刺激她的情况下告诉她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