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堂打断父亲的话。
他不想听。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一部分理智告诉他,这个年代的父亲都是这样粗暴,他们在家里基本是皇帝一样存在,不管是妻子还是孩子,都要服从他的领导和管理,稍微不留神,就可能换来拳脚相加。
但他们也起到了父亲养育的责任。
而父亲的辛苦和功劳,似乎给他么的错误提供了一层遮羞布,让人很难直接全盘否定他们,否则,父亲不一定能感觉到愧疚,倒是孩子们首先会有种放下碗筷就骂爹的负罪感。
可。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心里难以释怀。
他现在的状态是,能在形势上和父亲表现的很淡定,完全以成年人的交流模式交流。
可内心里,却一边在和父亲划清界限,一边却又告诉自己,没人是完美的,将父亲从这个野蛮时代套上几十年后的价值观,是对父亲的不公。
一直到躺在炕上,灯熄了,房间里飘荡着煤油灯的煤油味,他依然还在尝试建立自己的稳定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