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临出去,他又刹住车,转身无奈且羞惭的问父亲:“我大姐夫叫啥来着?”
余得金从棺材板后面露出脑袋,看了他一眼。
“王有财。”
“他们村子叫啥?”
“胜利乡红星村。”
余秋堂没有再说什么,一溜烟离开家里。
上去准备风驰电掣,才发现天冷的要死,根本抓不住车头,风也太大,全部灌入脖子里,冷的鼻子都仿佛冻在一起,完全没办法前行。
西北的冬日,尤其是八十年代的西北冬天,和后世并不相同。
这边本来昼夜温差大,白日和晚上温度有时候能相差二十多度。
天晴和天阴也是。
还有几天就到腊月,白日里若是有太阳,温度起码有个零下六七度,人们都还能接受。
但一旦背着太阳,就可能直接到零下二十度,简直能冷死个人。
今天就是个阴天。
天上云层看不到厚,而是仿佛顶灰白色的锅盖,根本看不到云层之间的层隙,给人一种硬邦邦,瓷实的感觉。
温度自然格外低。
而低温下的西北风,则是更恐怖的东西。
若是迎面着它,就会感觉是一面厚实的墙壁,牢牢阻拦住人们前行的脚步,但那分明又不是墙壁,而是带着无数细刃的切刀,将人的脸一层层割出血来。
余秋堂这种硬朗汉子,也无法对抗大自然的杀机,但现在跑到下面去换衣服,又会在父亲和陈美娣面前很没面子。
他没办法,只好专门跑回新房那边,找了些衣服换上,这才踏上去怀阳县的路途。
也幸亏村里请的总管很专业,又是他一个亲的堂叔,操持着极这些事,要不然他丢下这个摊子出去,心里也不踏实。
怀阳县,胜利乡,红星村。
前行的终点。
余秋堂一路沿着省道向前,不断看着路上的路标。
他知道怀阳县是荣城南边的一个县,靠近陕西那边,但也仅仅只知道这些。
所以前面两个多小时,他可以风驰电掣,心里没有任何忌惮,但等来到怀阳境内,他就非常小心,走一截就要找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