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明白他所说的小心点是啥意思。
果然余秋原说,大姑一早上都晕倒十几次了。
叫她暂时性休息,她也不走。
外面的人来点纸还好,只要是家里人,她都会直接难过到晕倒。
余秋堂听到又是心酸。
大姑就是这样,他也知道的,这个女人不是性格软弱,而纯属是善良。
余秋堂又再四处转,哪里有需要,就过去帮帮忙,有时候帮着喝汤的位置摆摆筷子,有时候还帮压面的位置压压床子。
他没有固定分配任务,但却丝毫不敢轻松下来。
只是走过一些地方,看到大家无论吃饭,喝汤,大部分人其实都很开心,尤其是过桥时还在划拳,吆喝的很厉害。
而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明明头上都带着孝帽,也就是家族里的人,却为了争执吃个甜的糯米饭,在饭桌上打架。
那些认识不认识的妇女们,在菜上桌的一瞬间,手速惊人的将油炸丸子放进桌上摊开的手绢里,没带手绢的,则是先用勺子舀一大勺,将自己面前饭碗填个结实。
所有人都在忙碌。
除了真正的亲人,还沉浸在难过里,其实白事上的人,都是将这种场合当作改善生活的一次机会,能吃到平日里吃不到的饭菜,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余秋堂转的累了,刚好走到乐队旁边,便顺势坐下来,看着唢呐手鼓成圆球的腮帮子,看的出神。
冬日里吹唢呐,其实相当累人。
这边是高原,空气本来就稀薄,冬日这种程度还会加重。
吹唢呐又是极需要肺活量。
唢呐手的脸都是通红的,也不知累的,还是面前火堆烘烤所致。
大概十一点左右,戏班子终于到位,余秋堂站在大门外,看着临时戏台上,秦腔演员们正在表演的铡美案,恍惚到听不清楚在唱什么。
而戏台下围观的中年人们,则发出一阵阵叫好。
他们已完全忘记来这里做什么,而是沉浸在秦腔艺术的瑰宝里。
开心的不得了。
余秋堂转身又回到院子里,站在房檐下,居高临下看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仿佛是一只只蚂蚁。
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