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想,前世的他死后,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大概不会吧。
孩子们难过肯定难过,但估计也就是那几天的事。
也不会专门回到老家再做这些繁琐的事,而是将自己葬在陌生的城市里,和一群陌生的死人为邻。
白事也不会有,最多就是在酒店吃个饭。
或许在饭桌上,相熟的人还在谈论人口减少,离婚率,大学生就业无法分配的问题。
白事就更像是给大家提供了交流的平台。
他成了介质。
都说葬礼是办给活人看的。
但或许,葬礼不是最重要,而是活人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化解自己突如其来的悲伤。
后世酒店的一场宴席,显然冲淡不掉多少。
于是人们总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想起已经去世的亲人,难过的窒息,哭都哭不出来。
那可能是看到亲人用的某个杯子,是吃到某种亲人擅长的烹饪美食,翻起和亲人一起讨论过的书籍……
甚至,是和亲人说过的一句话。
哪怕那句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就例如:“累了,就歇歇吧。”
余秋堂靠着墙壁,看着一群负责端盘子的少年们快速在人群里穿梭。
有他熟悉的人,也有一些面熟的邻居孩子。
他发现了余秋实。
他也穿着半截孝,成为端盘子大军里,唯一一个半截白的人。
这让余秋堂微微有点意外。
遇见这种事,余秋实一般都是来吃吃饭,从来不会主动干活。
今日能做这些事,也算是不容易。
注意到余秋堂在看自己,余秋实也看了眼兄长,用下巴指指面前盘子里的空碗。
余秋堂给弟弟一个鼓励的眼神。
紧张忙碌的一天,很快就来到下午,过桥的人们已经撤走一半,剩下的都是要过桥的。
总管指挥着大家众人将余得火的灵堂从西厢房搬到院子里。
院子里坐西朝东,用帐篷搭建出来新的灵堂。
灵堂的面积至少有五六个平方,最里面是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巨大灵山,灵山上各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