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何事如此烦闷。”
夜晚,涪陵江沿岸的山谷中,数千白杆兵正于此歇息。
马祥麟一身戎装,端了盘亲自烧好的江鱼便走进大帐,这事原本该是下人干的。
一进来,他就发现母亲正拄着下巴,对着那幅行军地图愁眉不展。
“我儿来了。”
秦良玉抬起头欣慰一笑,其额头上已经布满褶皱,接着她叹道:
“儿啊,你说咱们走涪陵江南下到底对不对呢,这两天我咋老是心神不安”
“会不会贼军那边已经发现咱们的意图了。”
“母亲大人过忧了。”马祥麟将烧鱼放在案上,思索片刻后道:“儿认为不大可能”
他表示,朝廷令石柱马家南下抗贼的旨意属于机密,寻常人根本无从知晓,那岭南贼军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把眼线安到石柱吧。
再者,沿江南下也是两人经过秘议后临时决定的,此前马祥麟主张在贵阳府与贼军野战,白杆兵连那关外鞑子都咔咔乱杀,还能打不过一个区区的岭南坐寇了?
不过秦良玉却认为不妥。
毕竟那保乡军以铳炮犀利着称,马家可就这点家底,倾家荡产也就练出了四千白杆兵而已,光这回就带了三千。
如果与其野战,就算赢了也怕是惨胜啊,三千兵卒到时候能剩下多少就难说了。
秦良玉认为这岭南贼军并非常贼,与那献贼闯贼大有不同,虽只有数万之众,却尽是精兵,因此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绕后袭击贼军后方,使其军心大乱趁机掩杀方为上策。
两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不过马祥麟一向孝顺,也被母亲说服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于贵州祸乱一方的那支岭南贼军是不大可能发现这几千白杆兵踪迹的。
毕竟,连沿江南下这个计划都是临时起意而已。
事实上,马祥麟的分析不无道理,通常而言谁也不会想到,这石柱马家不去剿四川本土多如牛毛的寇匪,反而置大本营于险境之中,转头南下襄助友省抗贼。
而北伐军能这么快就发现这些图谋不轨的白杆兵,其实与远在广西坐镇的大将军也脱不了干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