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纵兵抢掠”其实也算是左良玉的驭下手段,老百姓受不受灾关自己屁事,他只知道,要是手下的兵没粮吃,那可就指挥不动了。
因此,面对林知府的劝告,左良玉只是打了个哈哈,表示自己一定会约束军纪,但这也只是场面话而已,此人的确会“约束”,但通常只是约束手下的兵不要抢那些官绅大户而已,毕竟这些人往往都有一定的政治能量,没必要得罪。
而寻常的贱民小地主,抢了就抢了,你能奈我何?
与此同时,薛光武也已经率麾下的两千余骑兵潜入安庆府境内,藏在新宁县的山林之中,据侦骑回报,此地的明军虽暂驻邵阳县,但却一点没有闲着,而是在境内大肆搜刮,现在已经抢到新宁县这边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薛光武意识到这是一个围点打援的好机会,他先是令所有骑兵皆将摘盔卸甲,然后故意众人故意披头散发将身上弄得脏兮兮,看起来与匪寇无异。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如果全副武装的胸甲骑兵骤然出现在这新宁县的话,定会引起左良玉的高度重视,弄不好会亲自率大军来围剿,而薛光武的两千骑兵虽然都很骁勇,但暂时却没必要跟对方硬碰,他的任务本来就是游击骚扰,尽可能杀伤敌方有生力量。
于是,此人立刻亲率三百骑兵,浩浩荡荡的朝着十数里外的大竹庄奔去,因为侦骑已经探到,这里正在遭到数百明军的荼毒。
而此时的大竹庄内已是一片乌烟瘴气,那群土匪般的官军已经怪叫着冲了进来,开始挨家挨户踹门:
“老乡,快开门!哥几个来问你借点粮填肚皮。”
一名眼眶凹陷颧骨上一道丑陋疤痕的汉子发出狂笑,扬起蒲扇大的手掌“砰砰砰!”的将屋门敲个不停,之所以锁定这里,是因为这家筑有矮薄土坯院墙,一看就是个自耕农,而此人今日并未着甲,但腰间挂着一柄佩刀脚上踩着一对皂靴,正是左军中的一名把总,名为金怀仁。
在他身后,则是数十名同样露出怪笑的手下,皆穿着污秽不堪的鸳鸯战袄,至于其他人,此时则正在庄子里到处找目标下手。
“奶奶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眼见敲了半天却没有反应,金怀仁怒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