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判断不得,又担心自己有所私心,故而召来裴良有此一问。
宗延黎闭了闭眼,像是因为裴良的话语,将她心中刚刚冒出的那点儿柔软,再度覆上了铁甲。
“依你所见,我该如何判断,高国此意是一,还是二?”宗延黎再度睁开眼,眸中神色已然归于平静,漆黑的眸子深沉而冷静。
裴良见此心下大定,端看着宗延黎只觉得从心底的欣赏和钦佩。
他弯唇笑了笑说道:“良曾听闻,高贵妃自高国前来和亲入境凶险,是将军一力相护拼死将其带回。”
宗延黎不置可否。
裴良俯身拜道:“将军聪慧,自知女人最是柔软,如此只需在高贵妃到来之时露个面。”
“以将军这等英姿,只需几句软话,几个眼神,忆起往昔之际,想必那贵妃娘娘定会流露一二,到时将军便可自行甄别了!”裴良说的那叫一个自信啊。
而宗延黎:“……”
她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
裴良走之前,又忍不住道:“美色误人,将军可要清心静气……”
宗延黎这下是懂了,这混蛋东西竟敢调侃于她!
“滚蛋!”宗延黎气的抄起桌案上的茶盏做势要砸过去,吓得裴良哈哈一笑忙不迭的跑了。
“不正经的东西。”宗延黎被裴良气笑了,没好气的放下茶碗。
裴良此言虽有几分调侃,但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时雨乃降,五谷百果乃登。
高嘉月到来之时正值谷雨,这春雨下了一波又一波。
宗延黎闲来就在教导闻年认字,他幼时家破人亡便不曾读书,如今跟在宗延黎身旁,多少得要认字,久而久之宗延黎那带来的书册都快让他翻烂了。
只可惜军中物资有限,没有太多的笔墨纸砚让他写字。
故而闻年大多时候都是拿着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日宗延黎照旧在教闻年写字,就见高飞林匆匆而来:“将军,贵妃娘娘凤驾将至,大将军请您尽快过去营前相迎!”
“竟来的这样快?”宗延黎略有些意外,冲着闻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来,转身往外走去。
宗延黎行至前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