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
裴良看着宗延黎那对敌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好似有着一种孤注一掷,恨不得以身战死的孤勇悲壮之感呼啸而来。
他眉梢皱着,亲眼目睹了宗延黎手中杀招凌冽朝着龙飞光门面而去,在这一刻似见天边风云变幻,顷刻间乌云蔽日。
“啊——!”那长枪刺入龙飞光腰腹,随着那天际大雨落下之时,便见宗延黎手中长枪带出的一片血雾。
“大哥败了。”那站在旁侧的玉面青年面色复杂,攥紧了手中玉笛忍不住轻声叹道。
雨幕落下,宗延黎手中长枪似泛着寒光,骤然朝着龙飞光喉间刺去。
那玉面青年脸色大变,骤然唤道:“二哥快去!”
站在青年身边的男子,手持长戟纵马而出,怒吼一声将手中长戟掷出:“休要伤我大哥!”
宗延黎反手挡下那掷来的长戟,后退两步站定。
磐石站在龙飞光面前,盯着宗延黎如临大敌,瞧着那相护之态,俨然一副她今日若想取龙飞光项上人头,便大有一副从他身上踏过去之意。
宗延黎本也没想痛下杀手,见此一幕干脆将手中长枪插在了地上,迎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水,眯眼盯着眼前二人说道:“便是你再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咳咳……宗延黎你可莫要小瞧了人。”龙飞光满身泥泞甚是狼狈,捂住血流不止的腰腹支撑着站起身来。
“今日之战,是我败了。”龙飞光深吸一口气,眸色复杂看着宗延黎,心中或是有几分兵败的不甘,却还是攥紧了手中大刀说道:“我知你刚刚留有余力让我二弟来救。”
“多谢。”龙飞光闭了闭眼,似是想甩开了落进眼睛里的雨滴,转而扶着磐石的胳膊道:“我们走。”
“白鹰军,自会退出战局。”
“……”
宗延黎看着龙飞光爬上马背,受磐石相护回了庆国军阵之中。
白鹰军归还了庆国所给钱粮,分毫未取自请退出战局:“我龙飞光技不如人输了阵!自当没脸再战,且此番负伤在身不能领军御敌,还请恕罪!”
龙飞光抬手对着袁横道:“若来日,袁大将军身处生死之际,龙某愿为将军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