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军中而言,伤药是最珍贵的东西。
而现在宗延黎竟能分出如此珍贵的伤药,以及一些粮食给她们。
狸奴不确定宗延黎是不是在作秀,以保全自己的美名,至少她的目的达到了,保住了性命不说,甚至还得到了诸多补偿。
狸奴拉着姐妹们叩谢之时,宗延黎也只是冷淡的点头,而后以军营重地不可围堵,让她们自行离去了。
“这粮食足够我们吃几个月了。”众多姐妹们在回去的路上满脸喜色,每人怀里都紧紧抱着一袋子粮食,哪怕如此沉重也不肯放下歇歇,好似生怕被人抢了去。
“小狸你也太厉害了。”旁边的姑娘犹带着几分后怕,又很是崇拜的看着狸奴说道。
“是啊是啊……”
“那些杂碎,真是该死。”
“小狸,你是怎么能确定那敌军的将军一定会帮我们啊?”有人很是好奇询问,若不是狸奴的煽动和保证之下,她们是万万不敢这样大胆的。
狸奴拢了拢衣襟没说话,低头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屈辱,不甘,反抗。
庆国已至这般境地,连那守军之将都逃了,她们这等贱籍更是让人随意践踏,甚至在听闻城破那日,窑子里的姐妹们都想共同赴死了。
是狸奴劝住了她们。
狸奴说都是伺候男人,婺国男人与庆国男人也没什么不同的,左右是出来做生意的,她们只需要开价收钱就行了,为何要学那些清白良家子,做出这等自戕的行为。
这些窑子里的女人,有多少是自愿来的,又有多少是逼不得已走上的这条路。
拐卖都是好的,甚至很多女人是被自己的父亲,丈夫,儿子贱卖于此,有的姑娘被卖来的时候,只值一斗米而已。
被卖到这里的又何止是年轻姑娘?
便是那已经生过几个孩子的老妇,都被自己亲生儿子贩卖至此。
“会好的,以后会好的。”狸奴微微敛下了眼眸,抱着粮食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了窑子里,这地方就是泥土堆砌的土房子,一间连着一间狭小阴湿,一间房子里住着个姑娘。
原本是有管着她们的老鸨和打手护卫,可自从战事起来之后,那老鸨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