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母妃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贺鸿朗似乎潜意识里觉得待在宗延黎身边有安全感,故而此时很乖巧的挨着宗延黎坐,仰头看着她眼巴巴的询问道。
“快了。”宗延黎暗叹了口气,招手让人摆棋道:“为师教你弈棋。”
这小家伙显然不能静心,正好借此机会培养培养。
宗延黎语调平缓,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教他如何弈棋。
她不算温和却也并不严厉,即便如此那漆黑的眼眸看着贺鸿朗的时候,还是让这小家伙紧张的手足无措,生怕自己没听懂,以至惹得老师厌烦责骂。
但是很惊奇的是,宗延黎并无半分责骂的动作,只一遍遍的用关于军法军阵的故事来言说,进一步让贺鸿朗理解。
“趋利避害,这就叫趋利避害呀!”贺鸿朗逐渐深入学海之中,眼中满是新奇和亮光。
“嗯。”宗延黎微微弯唇,垂眼看着他。
那端坐桌前的两道身影,一个身姿挺拔眉眼尽显英雄本色,一个尚是幼子的稚嫩,仰着头望向宗延黎眼底尽是孺慕之情。
宗延黎在宫中相伴一夜,最后贺鸿朗就是这么枕着宗延黎的胳膊昏沉睡去。
宗延黎这才唤来了宫人,将太子抱走安歇。
第二日临近午时的时候高嘉月才迷迷糊糊醒来,浑身高热不退,瞧着似更为凶险。
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可见其险峻之情。
宗延黎寸步未离,那些宫人们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了那立于殿外的宗延黎,原本彷徨无措的心,在看到宗延黎的时候无端的觉得安定了几分。
只要有这位平西大将军在,即便贵妃娘娘没能挺过来,他也定会保全太子殿下无虞。
众人心中都是这样的念头,安心的等待着太医们的诊治。
高嘉月高热昏迷,太医们用尽办法终于是在下午的时候令其高热褪去,看着高嘉月那逐渐趋于平稳的脉象,殿内几位太医整齐划一的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再瞧着那守在殿外的宗延黎,总觉得这比皇帝亲临都让人压力大……
好似只要他们说一句无力救治,下一秒那位大将军的长刀就会直接削下他们的脑袋似的。
“贵妃娘娘已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