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正面对敌,即便是宗延黎又能比罗成仁多撑几时呢?
敌军势大,宗延黎从未想过正面与之对敌。
她所行之策要如鹫食虎肉,分而食之。
宗延宏景与之话谈两句之后便各自回营歇下了,宗延黎端坐帐中,高飞林端着水盆入内,宗延黎这才得空擦洗脸上血污,军甲上的血渍也一并清洗了去。
“将军。”宗延黎刚刚清洗完脸上的脏污,抬眼便见闻年走了进来。
“驰风不愿让人近身,马夫已与之周旋许久,因而是您的战马,马夫不敢伤了……”闻年有些无奈,看向宗延黎道:“恐怕要您亲去一趟,否则罗将军的尸首难以入棺。”
宗延黎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跟着宗延黎去了马厩。
马厩处空出了一片空地,马夫走卒围了好几个,手里拿着绳索看起来是套了好几次,结果都未能制服驰风,甚至还有几个马夫滚的满身是泥。
宗延黎见此目光微顿,看着那黑色的战马身上几处血痕,它与他们所有人一样是战士,如此勇武冲出重围,而在驰风的背上驮着的,自然便是罗成仁的尸身。
宗延黎眸色略有几分深沉,迈步朝着驰风走了过去,靠近之时听到了它鼻息嘶鸣喘息,似乎感受到了它的疲惫和哀鸣。
驰风是罗成仁驯出来的马,当初被宗延黎抢来,那般阴差阳错得罗成仁驯服。
本以为只是胡闹之举,谁能想到……
“他该回家了。”宗延黎迈步走上前,伸手轻柔又安抚似的拍了拍驰风的脖子,眼底似是含着几分无奈和悲伤。
那战马的嘶鸣像是在不愿,又像是在难过,最后在踱步了两圈之后,终于是低下了脑袋,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卧跪在地,以如此姿态让人能将罗成仁的尸体搬下去。
那些马夫见此一幕都觉得震惊,虽然饲养战马诸多,也不乏见过些许有灵性的马,最多是更好驯化而已。
如驰风这等如此通人性的还是从未见过。
宗延黎伸手将罗成仁的尸身搬了下来,旁边兵卒这才上前来帮着抬走了。
驰风卧跪在地上就没站起来,粗重的喘着气显然也是累了。
宗延黎让人提来了水桶和草料,顺手帮着驰风